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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有什麼好叮囑的?”

此時此景,做爹的說這麼一番話,自是掃興無比。

晉國長公主表情都扭曲了一下,但看著階下委屈垂眸的小兒子,到底深吸了口氣忍住,強笑著圓場:“雖然時下有刁難新郎的習氣,但阿虛這樣的才貌,你岳家怎麼捨得刁難?也難怪你爹不擔心了。”

掃一眼銅漏,“時辰快到了,你下去收拾收拾,預備去迎親吧,娘等著你們夫妻回來!”

“是!”簡虛白這會全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幾乎是垂頭喪氣走出去的。

小兒子落寞的背影,看得晉國長公主心疼不已,估計他走遠後,也不再掩飾,騰的站起,奪過身旁內侍手中的拂塵,就朝簡離曠身上抽去:“你擺臉色給誰看?啊?給誰看!?孩子好好的大喜之日也沒個好聲氣,反了天了是不是?不想過了日子了是不是!?”

只是大發雌威的長公主卻不知道,簡虛白出了門就恢復了常色,只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當著親孃的面也敢給他臉色看?晉國長公主可稱慈母,但說良心話她可真算不上賢妻!

這些年來他始終沒學會討好爹,但在娘跟前撒嬌爭寵的手段可是打小無師自通!

想不慈,問過他親孃沒有?

擺了自家爹爹一道,簡虛白心情很好的踏上迎親之路……因為宋宜笑到底不是衡山王府的骨肉,且她高嫁之後,對王府很多人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所以王府根本懶得折騰,意思意思就打發宋宜笑出門,專心招待賓客去了。

由於親迎這裡太順利,為了掐準吉時,隊伍在回燕國公府的路上,甚至還繞了段路。

趕在吉時前一刻,花轎落了地。

打了同心結的牽巾被塞進宋宜笑手中,微微傳來的力道、以及左右的低聲提醒,將她一步步引入燕國公府正堂。

儐相的唱禮聲響亮而悠揚……

“一拜天地!”

“興!”

“二拜高堂!”

“興!”

“夫妻交拜!”

“興!”

精緻繡紋的袍服一次次拂過纖塵不染的地面,叩首時旒珠交擊、環佩琳琅,混合在喧嚷的鼓樂與嘈雜的人聲裡,幾不可聞卻清晰入耳……這一刻無論是簡虛白還是宋宜笑,心緒都複雜到難以言說。

那是一種像被什麼充滿到極致、想描述時卻又空空落落的茫然。

如夢又如幻,清醒的心裡有著壓抑不住的彷徨無措。

這一生的時光,這一世的禍福,這一場婚禮之後,他們都將共同度過、合力擔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結髮與君知,相要以終老。”端坐喜帳內,宋宜笑靜靜看著全福人將自己與簡虛白的一縷青絲綰成同心結,鄭重收入錦囊,心中不期然想起從前讀過的詩。

但,抬眼望見簡虛白平靜的眼神,那份本就淺淡的期待,也轉成了一閃而過的自嘲與警醒,“前世已遠,今生已改,但如今,也不過剛剛開始!”

“恩愛兩不疑”的婚姻或者只待有緣人,但既然做了這燕國公府的女主人……

宋宜笑收回目光,默默回想出閣之前,親孃的種種教誨。

誰不想,過得好?

第73章 洞房花燭夜(上)

簡平愉膝下統共三子一女,最大的女兒簡離芝嫁在江南,幾十年沒到帝都了,這回侄子成親,也只打發了長子紀望夕來送禮;庶長子簡離憂資質平庸,對仕途也不怎麼熱衷,所以當年老父致仕時,索性辭了蔭封的差使,攜妻帶子一道回去盡奉養之責了。

如今簡家在帝都的,只有簡離曠、簡離邈兩房……簡離邈這一房,現在就他一個。

所以這會鬧洞房的簡家人,只有簡離曠跟髮妻所生的嫡長女簡夷綿。

這簡夷綿因為不是長公主所出,在孃家素來戰戰兢兢,更不要說對繼母的嫡媳擺大姑子架子了!

她放不開,跟進來湊熱鬧的年輕貴婦們也不好逾越主人家。

要不是晉國長公主把長女清江郡主、次媳壽春伯夫人柏氏也派了過來,偌大的洞房裡可就要冷冷清清的了。

“四弟你該去前頭了!”禮成之後,清江郡主帶頭打趣了新人幾句,見洞房裡總算有幾分喜氣了,就催促簡虛白,“記得春宵一刻值千金,千萬少喝點酒!否則晚上怠慢了弟妹,咱們可不依!”

柏氏等人鬨堂大笑,連推帶搡的把簡虛白趕了出去,回看宋宜笑面紅耳赤的模樣,清江郡主就笑:“還沒調侃新娘子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