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調理身體,所以才要再從太醫院請人。
誰知簡虛白聽了這話,卻淡淡道:“幾個月前他差點把人打死,自己又受了什麼傷?”
宋宜笑一怔。
簡虛白雖然惱著她,但這些人情世故,以後都要交給她操辦,也不想她因為孤陋寡聞落了燕國公府的臉面:“韓太醫給他請平安脈時,他忽然發起病來動了手,韓太醫年紀大了,哪兒受得住?當場頭破血流昏迷不醒!大姐怕韓太醫出事,這才趕緊打發人去太醫院……怕這事傳出去平安兒名聲不好聽,才說太醫是給平安兒請的!”
“原來是這樣!”宋宜笑抿了抿嘴沒說話,眼神複雜的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簡虛白當初塞進自己手裡的那塊秋葵黃玉佩,清江郡主逼婚到頭上,也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麼景況?
簡虛白沒理會她這一眼,淡淡道:“今兒皇舅賞的東西里有白玉金參,這東西咱們橫豎用不上,留個一兩支備用也就是了。其他的回頭分一分,給娘和三叔送去吧。”
宋宜笑正要答應,簡虛白想起來失誤,補充道,“岳母那兒你也別忘記了!”
“娘要知道這話是你說的,一定很高興。”宋宜笑勾了勾唇角,說的雖然是實話,但心裡也沒什麼特別開心的,倒感到了陣陣壓力……簡虛白這麼面面俱到的表達對自己這妻子的喜愛,又不忘記岳母,可不是為了做個純粹的好丈夫好女婿,圖的是讓她為他儘快解決後顧之憂!
倘若自己不能在簡虛白估定的時間內做到這一點,這會簡虛白忍了多少不快受了多少委屈,回頭恐怕會連本帶利的向自己討回去!
“待會回了府,簡虛白還要親自審問翠縹呢!”宋宜笑又想到這件事,“也不知道那丫鬟備了什麼樣的後手,簡虛白最後又會怎麼做?”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
回到燕國公府後,先回內室歇了會解乏,洗把臉、換身衣裳,就又到正堂召見閤府奴婢。
宋宜笑看著底下黑鴉鴉的人群,內中有近三分之一看年紀都不輕了,不由好一陣無語:“我就說簡虛白這樣除非不得已、否則絕不肯委屈自己的人,怎麼會為區區下人頭疼?這些人要全是祖父當年致仕後留下來的,這也忒多了吧?”
她估了估,這會來磕頭的,少說也有三五百人!
身份太低微不配到主子跟前的、不好擅離職守的那些還沒算在裡頭……宋宜笑覺得人員繁冗之餘,心中不免訝異:“當年祖父既然越過子輩將爵位傳給簡虛白,按說應該很疼他。可怎麼會留下這樣一個燕國公府呢?”
簡平愉是在簡虛白五歲那年致仕、傳爵的,也是同一年,簡虛白被太后接入宮中撫養。
當時簡平愉的女兒早已出閣;長子一家都會陪他回老家;次子做了駙馬,自然跟長公主住長公主府;幼子呢那會業已是鰥夫,就算不是,他不是國公,也不可能獨自住國公府。
所以,簡平愉這一走,燕國公府也就空了。
這種情況下,簡平愉怎麼還留了這麼多下人在這兒?
心軟不忍心遣散或帶走他們?
宋宜笑覺得,兩朝重臣、位極人臣的簡平愉,應該沒心軟到老糊塗的地步。
故意的?
很像……但,既然要坑孫兒,何必又把爵位給他?
“這簡家怕也是發生過什麼事兒的,不然這府邸怎麼會這麼古怪?”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雖然說她現在也是簡家婦了,但這種家族陰私,簡虛白沒跟她講,她才進門也不好隨意打聽。
“人這麼多,這府裡卻才咱們兩個人,哪用得著那麼多人伺候?”等這些人都拜見完了,天都黑了,夫婦兩個回到後頭,草草用了晚飯,各自沐浴後,回到房裡,宋宜笑就道,“我看這府裡的人得裁減裁減!”
簡虛白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才回來時提了次,幾個老東西很是折騰了一番……我那會忙朝事忙得分身乏術,也沒功夫跟他們羅嗦,就暫且作罷了。恐怕他們以為他們贏了,如今你再提,想來會很熱鬧!”
聽出他語氣中的嘲諷,宋宜笑想了想,就問:“那些人裡有多少是祖父留下來的、需要給臉面的?”
“奴婢就是奴婢。”簡虛白淡淡道,“你不用管他們是誰留下來的,也不用理會給誰臉面,只要不聽話礙事的,只管處置……都攆出去了也沒關係,大不了再買些人進來。橫豎咱們還怕缺了人使喚不成?”
看來上次“幾個老東西”把他氣得不輕。
宋宜笑揣摩了一番他的語氣心情,隱隱覺得他對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