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馬車,再次作出好丈夫的姿態等著扶她了!
“以為這樣我就不能給你顏色看了嗎?”宋宜笑暗暗磨牙,藉著把手搭在他臂上的機會,五指一緊,就要掐幾個印子出口氣……誰料指尖才動,簡虛白就反手一把握住她手腕,趁機扣住脈門,讓她半邊身子都使不出力氣,差點從車轅上直接撲進他懷裡!
“小心!”簡虛白語氣溫柔,將她半扶半抱下來,關切道,“累了嗎?可要緊?”
一邊說,一邊在她腰上似按似揉了把,宋宜笑頓時感到四面八方看過來的視線都變了!
那叫一個曖昧與心領神會!
作為已嫁婦人,雖然還沒圓房,但出閣前該受的教育也都聽過了,宋宜笑哪能不知道這些人現在都在想些什麼?
這一瞬間她真不知道是該把自己埋到地裡去,還是把簡虛白埋下去?
萬幸過來迎客的陸子沐救了她:“簡表弟請隨我來,父王方才有事出門去了,家裡只有我們兄弟在,萬望海涵!”又對宋宜笑道,“弟妹不是外人,我也不跟你客氣了,自去後宅看母妃與九妹妹吧!”
宋宜笑強自鎮定的應下,只覺得耳根處跟點了火一樣,燒得不行……一直到進了韋夢盈的院子,想起來親孃也不是那麼好應付的,方冷靜了些。
“王妃娘娘一切安好,就是太累了點,如今還沒醒。”大概她今天受到的打擊太多了,上天都不忍心了,所以進門後,居然只有薄媽媽迎出來,“您要不要先去瞧瞧小小姐,小小姐的眉毛像極了您呢!一看就是親姐妹!”
“卻不太方便。”宋宜笑聽說親孃睡著真是長鬆口氣,但對薄媽媽的建議卻遲疑了下,否決了,“我今兒才去東宮赴了席,沾了身酒氣,回府後不及沐浴就得了訊息過來,別燻著了妹妹!”
不但酒氣,她更怕從司空衣蘿那兒帶的病氣過給了新生兒,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薄媽媽聞言也不敢讓她去嬰兒待的屋子了,只說請她到偏廳奉茶……這樣喝茶當然沒什麼意思,不過細問一下生產的經過與小孩子的模樣,中間外面傳來喧嚷,宋宜笑聽到有陸冠雲的聲音,便問:“雲兒來了嗎?”
“奴婢去瞧瞧!”薄媽媽出去了會,回來時稟告,“七公子過來探望王妃與小小姐,聽說您在這兒,本想過來的,可公子他今日功課都還沒做完,怕來不及,只好先走了。
宋宜笑心裡有些奇怪,她這個異父弟弟頗得父母嬌寵,如今又才四歲,哪來那麼多功課做?且陸冠雲之前一直很粘人,知道姐姐在,照他的性子肯定會不管不顧的進來糾纏!這會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但轉念又想到薄媽媽似乎沒理由離間他們的姐弟關係,就頷首道:“功課要緊,下回再見也是一樣。”
薄媽媽笑了笑,卻沒接這話,只道:“王妃娘娘今晚怕是不會醒了,您不如先回去?”
這話說出來,宋宜笑頓時就怔住,薄媽媽趕緊解釋,“不是奴婢大逆不道的趕您走,但娘娘生產時還交代了,說您如今才出閣,萬不好老是朝王府跑的,就算燕國公府上頭沒長輩看著,太后娘娘與長公主殿下都是耳目靈通之人,知道了必定不喜!”
“媽媽是看著我長大的,也算我半個長輩了,我怎麼會疑心你趕我?”宋宜笑眯起眼,微微而笑,“只是聽娘說婦人生產是很要緊的,不來看看實在牽掛……如今知道娘跟妹妹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說著就起了身,“媽媽不說,我也要告辭了!”
薄媽媽暗鬆了口氣,笑道:“奴婢送您!”
走出去沒幾步路,有小丫鬟提著金漆食盒迎面而來,宋宜笑只道是給韋夢盈送飯,誰想那小丫鬟到跟前,給薄媽媽施了個禮後,卻把食盒放了下來。
“您以前最愛吃娘娘小廚房裡做的木犀糕。”薄媽媽解釋,“今兒廚房恰好做了,如今剛剛出鍋,回去的馬車上,正好與公爺一塊墊一墊!”
宋宜笑也不推辭,示意錦燻接過:“我確實有點餓了,有勞媽媽細心!”
薄媽媽一聽這話就有點尷尬,但到底沒提留飯的話:“小姐仔細腳下,那兒才墊了磚!”
……宋宜笑與簡虛白乘車出了衡山王府後,簡虛白才扯開了點盤領衣襟,低聲抱怨:“一頓飯而已!衡山王府的飯菜有那麼不合你胃口嗎?這麼晚了還要回府裡去擺?”
“王府的飯菜再不合我胃口,六年吃下來怎麼也習慣了!”宋宜笑盯著氈毯上放著的食盒,冷笑,“只是人家根本不想留客,難為你一個國公,好意思為了幾口飯,專門賴在那兒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