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來,吾門可謂是蓬蓽生輝。”
由於目的明確,兩人寒暄了一陣之後,也沒什麼好羅嗦的,直接敲定了婚事——因著現在還在避暑期間,山上諸事不便,所以具體的婚期、嫁妝、婚禮,得等回帝都後再詳議。
簡離邈今日兩手空空而來,到這會卻從袖中取出一隻精緻小巧的檀木匣:“這支點翠白頭富貴赤金釵,乃是博陵侯之母臨終時親口說明,要與未來兒媳的。今日既然約為婚姻,自當留作信物!”
蔣寅看了眼左右,蔣慕英走出來接了,對簡離邈道了聲謝,眾人又敘了會話,簡離邈也就告辭了。
這件親事結得倉促,卻又在眾人意料之中——只是大家雖然都猜測蔣家肯定捨不得把蔣慕葶許給姬明非,卻也不看好她跟袁雪沛:“斷了腿不能出仕,單靠爵位,橫豎也就那樣了!蔣家那位,早先可是有機會做王妃的,如今只能嫁到侯府不說,這博陵侯自己也註定做不了什麼事業,往後場面上若碰到魏王妃,想也沒臉!”
“她能做王妃,那是清清白白的時候。如今誰不曉得她自己戀上了博陵侯,卻又跟姬家那位不清不楚?要不是看蔣家寵著她,怕把蔣家逼到魏趙二王那邊去,博陵侯之前就不肯要她呢,這會又怎麼會改了主意?”
“這麼說來這兩位如今倒是門當戶對了,一個是廢人,一個是殘花敗柳?”
一時間上上下下都不乏諸如此類的竊竊私語。
錦燻打聽到,說與宋宜笑聽時不免啐上一口:“這些人說話好生刻薄,蔣小姐不過與姬大公子獨處了會,兩人手指都沒碰一下呢,居然就被說成殘花敗柳了!這還是袁侯爺已經託三老爺去蔣家提了親的,若不然,那話也不知道得難聽成什麼樣?怪道蔣家老爺要自請外放避風頭了!”
宋宜笑聽到之後卻是不以為然,蔣家若畏懼人言,當初蔣慕葶與魏王妃之位失之交臂時,就該速速把蔣慕葶遠嫁了,既然沒有,可見這一家子,至少當家人是不怕事的。
如今這些閒言碎語固然不好聽,但大抵也是背後議論,當著人前,到底沒有那麼多傻子,為了一時口快往死裡得罪蔣家的——就算有,憑著蔣慕葶已經被袁雪沛聘下這點,蔣家給女兒出頭也理所當然!
畢竟娶蔣慕葶的人都沒說什麼呢,輪得著別人嫌棄蔣慕葶壞了名節嗎?
宋宜笑也不擔心袁雪沛,這位博陵侯幼喪父母,頂著繼祖母跟二叔這許多長輩的算計,非但要照顧自己,還得拉扯妹妹,又經歷了殘廢,心志即使達不到千錘百煉的地步,至少也是久經考驗了。
要是這麼點事就能打擊到他,那他早就不活了!
至於蔣慕葶自己,既有家裡人護著,且也不是別人幾句惡言就能逼她去死的傻子。
是以聽聽也就算了——隔日去蔣家別院給蔣慕葶道賀時,見蔣慕葶果然是喜氣洋洋一片,絲毫沒有受到輿論的影響。
中間有其他道賀的人多嘴,提了句姬明非,不待同伴阻止,蔣慕葶把玩著手裡的團扇,先笑道:“誤會一場,宮裡跟長輩們都說開了,諸位又何必掛懷?”
她這麼落落大方不羞不慚,倒讓那人自覺孟浪,訕訕的給她賠了禮,接下來什麼話都不說了。
總的來說,這場道賀雖然頗有些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而來,但整體還是波瀾不驚——畢竟這會登門的多多少少與蔣家或蔣慕葶有些交情,哪怕心裡沒有那麼親密,場面上也不可能失禮。
之前那位提一聲姬明非,已經屬於惡客了。
只是宋宜笑總覺得,一早就到場的蘇家姐妹看自己的目光十分古怪。
尤其是蘇少茉,目光不住掃過她小腹,那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叫人想裝糊塗都難——所以宋宜笑跟衛銀練、謝依人等好友的閒談告一段落後,索性主動走過去:“兩位小姐一直在看我,可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聽說你有了身孕?”蘇少菱聞言略見尷尬,正要解釋,蘇少茉卻直愣愣的劈頭問,“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宋宜笑聽得莫名其妙,詫異反問,“好好的我假裝妊娠做什麼?”
若非知道蘇少茉就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她這會可要不高興了:什麼叫做是不是真的懷孕了,說得好像自己假孕爭寵似的!也不想想她出閣到現在也才一年不到,跟丈夫、婆婆的關係都不壞,好好的日子過著,何必冒險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六姐你說的什麼話?”好在蘇少菱在場,趕忙圓場道,“這事如今山上都曉得了,偏你不信!”
說著又給宋宜笑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