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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第七十一章 不可避免的決裂

就算是定親下聘,他溫澤軒絕是不能委屈了憶蒼的,縱然他知道她不會在意這些。

溫澤軒顯得有些鬱結,開始焦躁不安,手自然地撫上了胸口,那是母后留給他的護身符,一枚金鑲玉的平安扣,硬挺挺地貼服著自己的面板,暖而潤滑。

亡國之後,他便是個漂泊而又不在意生活的人,身邊的事物與人換了又換,他沒有帶上一絲感情色彩,自始至終只為一個目標而活著,那就是復國,因為他知道,他不能夠有感情,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有弱點。

可是唯獨只有這一塊平安扣,是他始終無法捨棄得下的東西。小時候生過一場大病,那場病將他折磨的險些死掉,貴為皇后的母后便無日無夜的在佛前祈禱,還為他找工匠做了一塊如意扣,只願能夠守護他一生平安。

鬼神之說,他一向都是理智對待,只有母后的這一絲企盼卻一度成為了他失去所有後,唯一賴以生存的信念。國破家亡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最後卻奇蹟般的得以活命。

他臥薪嚐膽的時候,都會握緊這平安扣,祈求被賜予力量堅強,而,他真的堅強下來了。

他深知,平安扣裡是無盡的希望,是重病時愛子心切的母后對他的期望,在亡國後慘遭殺害的母后對他的眷念。

在未遇到憶蒼之前,他從未想過要將平安之扣贈與他人,這是屬於他一人的寶貝,屬於他一人的平安符,是母后對他一人的情感。而現在,溫澤軒卻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平安扣戴在憶蒼光潔纖細的脖子上,讓它停留在她漂亮的鎖骨之間,替他來守護她。

對,這是母后佛前求來的,又庇佑了他這些年月,這,才是最好的聘禮。

嘈雜。好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了。莫憶蒼翻了一個身,有些不耐地將棉被蓋上了頭頂,為什麼這麼吵?

“恭喜恭喜……”隱隱地她聽見有人在賀喜。有什麼喜事呢?她本是迷糊的,以為還在夢境中。

“莫憶蒼,你給我出來!”突然間,一聲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充滿了無盡的憤怒,瞬間,整個世界清淨了。

而莫憶蒼,也頓時清醒了。那是錦歌姑娘的聲音。這,不是夢。

昨日裡不是與錦歌姑娘冰釋前嫌了麼?為何錦歌姑娘這麼大的怒氣?難道昨天才是夢?那見到的無心也是夢境?

莫憶蒼腦海裡冒出無數個問號。看樣子,最近是病了,而且病是糊塗了。

“錦歌姑娘,你……”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呀~”

“莫錦歌!”竟然還有澤軒師傅的聲音!

……

門外更加躁亂起來,莫憶蒼仍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她晃悠悠地伸出手,緩緩摸到臉上,然後狠狠地就是一掐。

痛!她猛地從床上彈起,這是真的!~

她趕忙起床,胡亂地套了一件衣裳,連頭髮都還來不及梳理,便奔了出去。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錦歌姑娘竟然和澤軒師傅也吵起來了。難道是自己擅自做主進宮的事情麼?

太陽穴處開始一抽一抽地疼痛,她記得自己是與錦歌姑娘重歸舊好了的,而且那日,她在錦歌姑娘的床底下還躲了一炷香的功夫,見到了慕容無心,見到了慕容南康,後來,自己還見到了澤軒師傅……可是再後來,竟然什麼也不記得了。

莫憶蒼只覺得腦袋裡面亂成了一鍋粥,不像以往想事情那麼清晰明瞭,外面燥亂聲越來越大,她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絲慌亂從心底滋生,她晃晃悠悠在廳堂站定,有氣無力地說話,“發生了什麼事?”

莫錦歌紅了眼眶,被眾人拉扯著,不讓她離溫澤軒太近,而溫澤軒就那麼淡淡地站著,一動不動,面無表情,不躲不避,好像靈魂出竅了一般。

“莫憶蒼,我恨你!虧我把你當做妹妹一般對待,你卻這樣對我!”莫錦歌見了莫憶蒼出現,立馬改變了目標,瘋了一般要向她奔去,一邊掙扎一邊吼去。

這時,溫澤軒才復活了一般,匆匆上前,雙手死死禁錮著莫錦歌的肩膀,用力地搖晃這她有些嬌弱的身子,語氣森然,“莫錦歌,你瘋了不成?!”

只是早上的一光景,莫錦歌往常一樣站在閣樓梳妝,那一條定親送聘禮的隊伍便蜿蜒在胭脂巷裡,直通往巷尾憶蒼的家門口。她還未來得及細想,正在納悶,究竟是誰的提親,這麼大張旗鼓,街道上的細細碎碎唏噓感嘆便如同已讓她同雷擊了一般,瞬間崩潰。

溫澤軒,向莫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