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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廳內靜謐,謝珩面壁而立,跟前的檀木架上擺著柄劍,漆黑烏沉的劍身有一半已出鞘。他的手落在劍柄,似在沉思。

韓荀沒敢打攪,半晌才聽謝珩問道:“她走了?”

“已經送回武安侯府了。殿下當真要帶她同去?”

“情勢所迫。”謝珩回身,吩咐道:“準備輛舒適些的馬車,調兩個侍衛給她。”

韓荀詫異,“這回北上時間緊迫,皇上吩咐一切從簡。當年王妃的死,前兩年信王的死,都跟傅家、高家脫不了干係,臣記得清楚,殿下更不會忘記。殿下不計較舊仇已是寬宏,無需過於善待。何況這回鷹佐的要求蹊蹺,未嘗不會跟被擄走的傅玄有關,其中未必不會有陰謀,殿下何必……”

“我知道先生恨高家,當年兄長慘死,我只比先生更恨!”謝珩打斷他,長劍錚然歸入鞘中,“可男兒未能征戰沙場,卻要她弱女子去議和。這種事,總歸是我輩的恥辱。”

韓荀微怔,半晌才道:“短短几年而已,國力就衰微至此……唉!”

他一聲長嘆,應命退出。

*

武安侯府外,春光灑滿青石路面,兩座銅鑄的獅子威風凜凜。

數月之前,這裡還是京城中排得上號的勳貴之家,世襲侯門,相爺府邸,令不知多少人豔羨。而今門上匾額被摘去,左右數名禁衛軍怒目而立,不許任何人輕易出入,如同牢獄。

伽羅靠著東宮的手令得以入內,同嵐姑趕往錦繡堂。

屋舍依舊恢弘,內裡陳設還是從前的模樣,卻因空蕩無人而顯得冷清。虎陽關之敗令舉朝震驚,新帝登基之後,便以右相傅玄失職貽誤戰事等罪名奪了武安侯府的頭銜。府中僕從皆被遣散,女眷弱子暫時看押在此,隨時可能被趕出府邸,不過十數日,府中就現衰象。

☆、5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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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殺聲迅響起; 土匪的呼喝席捲而來。

伽羅先前就聽聞北地戰亂後盜匪橫行,卻未料會在此處遇到。她下意識握緊匕; 與嵐姑並肩緊貼; 警惕觀望四周。

昏暗的天光下看不清遠處爭鬥,北涼的陣腳卻被衝亂了。

呼喝聲漸漸趨近; 混戰中忽然竄出幾個西胡打扮的彪形大漢; 直往火堆旁衝過來。

刀疤男人揮刀阻攔; 卻被踢翻在側。嶽華如利箭竄出; 迎擊西胡; 令其攻勢稍滯。

這般舉動著實令刀疤男人驚訝,他又將嶽華瞧了兩眼; 迅翻身起來; 口中唿哨; 想召集軍士們過來護衛。然而土匪兇悍,橫衝直撞地劫掠隊伍中的錢糧財帛; 那些軍士自顧不暇; 哪能趕來相救?

沒過多久; 西胡人橫衝直撞; 破開圈外防守; 鷹爪般抓向伽羅肩膀。

嵐姑來救時被人踢開; 伽羅拿匕防衛; 雖迫得那人收手; 卻很快被奪了兵刃。

嶽華與那刀疤男人並肩苦戰,被幾名兇悍的西胡人攔在外圍。

熊熊火光下,伽羅將交戰情形看得分明——那晚雲中城外被西胡人攔截時,嶽華身手出眾,獨力對付十來人都不在話下,此刻她的身形卻滯澀了許多,看似拼命苦攻,砍傷了數名西胡人,實則連那道屏障都難以破解,只管左衝右突。

心中詫異瞬息即逝,匕被奪、嵐姑被推開,伽羅孤立無援,輕易被那彪形大漢捉住。

肩膀上如同扣了鐵箍,不知是被按了哪個穴位,令她半身痠麻難以用力。

呼救的聲音淹沒在夜風裡,不過片刻,那西胡大漢便拎著她衝出重重阻礙,翻身上馬。篝火旁的混戰還在繼續,土匪們的呼喝此起彼伏,而嶽華終於衝破阻礙,隨手搶了匹馬,疾追而來。

四野漆黑,疾風鼓盪,呼喝聲漸遠,就連追兵的聲音都消去了。

離開平地,漸入山嶺,道路起伏崎嶇,兩旁樹如鬼影。不知疾馳了多久,那西胡漢子才拎著她翻身滾入道旁的草叢。駿馬疾馳離去,在伽羅短促的驚呼之後,那人迅捂住她的口鼻。

等了片刻,西胡追兵如疾風掠過,絲毫未察覺黑暗中的異樣。

那西胡漢子待人走遠了,復拎著伽羅,大步走了半天,叩開山間茅屋。

這顯然是山中暫居的獵戶,隔著門扇問是何人,聽對方說是夜間投宿的,小心翼翼的開了門。卻未料善心引來災禍,進屋後被那西胡漢子猛擊後頸,軟倒在地,不知是昏了過去,還是已被打死。

伽羅心驚膽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