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謝珩行禮,“民婦譚氏,拜見太子殿下。”
“免禮。”謝珩是慣常的冷肅態度,朝伽羅遞個眼色。
伽羅會意,當即扶著外祖母起身,旋即向謝珩道:“殿下請廳中坐嗎?”
謝珩頷首,留下隨行的戰青在外面,大步進了廳中。
伽羅扶著譚氏隨後進去,很識趣的闔上門扇。
屋裡便只剩了三人。謝珩負手立在堂中,沉默不語,目光只審視地打量著譚氏。譚氏則站姿恭敬,目視地面,是要恭敬答話的姿態。反倒是伽羅,近來在謝珩跟前少了畏懼之心,陡然又落入這般沉默對峙的氛圍,有些手足無措,只好站在譚氏身後。
片刻後,謝珩輕咳了聲,“長命鎖的事,想必傅伽羅已說過了?”
“回殿下,昨日伽羅已將此事告訴民婦,民婦已知道了緣由經過。伽羅能逃出北涼之手,在東宮安然住著,全賴殿下出手相助,民婦深為感激。”譚氏終於抬起頭,對上謝珩的目光,姿態不卑不亢。
帶些微藍色的眸子,與伽羅十分相似。
她的眼神沉著、湛亮,比起伽羅的強作鎮定,這份沉著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
這不免令謝珩詫異。
譚氏的身份她查過,也是來自北地,作為高探微的續絃夫人居住在高府,常年吃齋禮佛,聽說跟高探微在許多事上意見不合,卻又十分得高探微的敬重禮遇,感情也算融洽。哪怕是高探微那些原配所齣兒女,對她也頗恭敬——至少面子上過得去。
除此之外,並無任何特殊之處。
而今高家朝不保夕,高探微都亂了陣腳,她又哪來的底氣,面對他的目光,如此沉著?
謝珩目含審視,如兩道重劍壓在譚氏身上,“那麼,你可知背後情由?”
“民婦不知。”
“阿耆的事,你也不知?”
“民婦昔年住在北地,只聽聞過當初阿耆的故事,旁的一概不知。至於那長命鎖的事情,是伽羅自幼佩戴之物,民婦雖託了南風母親的身份,又受傅良紹之託照顧伽羅,卻不曾留意。也是昨日伽羅提及,才知道它背後有那樣多的風波。”
這般應答在謝珩預料之中。
他盯著譚氏,“如此說來,關乎南風和這長命鎖的事,你一概不知?”
“倒不是全然一概不知。”譚氏竟自笑了下,朝謝珩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