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就永遠得留在那兒終生勞心勞力,為主
人家做牛做馬。
序凌山莊對待下人算是寬厚,不見莊主大人有何濫打濫罰的現象發生,平日裡陳伯也是一個賞罰分明、近得情理之人,承他恩惠的人甚多。
可是別處……恐怕就不是這麼樂觀了。
陳伯點頭:“這些人都是簽了賣身契的,夫人,這便是如今還在後院之人的名單。”
掃過宣紙上的名字,玥流盈幾乎都不識得,連個臉熟的都沒有想起來。也難怪,她素來都不怎麼主動往山莊的其他地方跑,就算路上遇上幾個,也只是會笑著打打招呼,卻不曉得她們的名字是什麼。
“若是她們願意,結了這個月的銀錢就可來我這把賣身契領走。但要是還想留在淩氏生活的,除去安排到前院的空擋,其餘人便分散送到別莊工作吧。”
“是”
“據說這些人都來自槿國各處,有些甚至是被人販子賣到京都的。還麻煩陳伯吩咐下去,看有沒有人特別想要到何處的記下來,若是可以便儘量滿足了她們的要求。”
“夫人實在太過心善。”
玥流盈莞爾一笑道:“哪有什麼善不善的,她們背井離鄉多年來見不到親人著實是很可憐,能幫則幫,反正淩氏的別院遍佈各處,我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好,那我就先下去佈置。”
“恩,辛苦陳伯了。”
“夫人哪裡的話,老頭兒現在也就偶爾打打下手,處理完這件事一天就幾乎無事可做。倒是夫人才剛剛接
手莊內事務,這幾天可有得累了。”
盯著自己面前一大堆還未過目的東西,玥流盈默然,驀地認命地繼續做起事來。
等把所有賬目整理清楚算入總賬,天色已經不早,玥流盈放下鋒毫筆伸了伸懶腰,爾後靠在椅背上東倒西歪,形象早就蕩然無存。
呼,好累!
摸摸自己早已空空如也的肚子,玥流盈撇撇嘴,餓了!
瞥了眼旁邊已經涼掉的龍井茶和盤上的棗泥糕,卻是一點食慾也沒有。自己辦公時幾乎不曾說話,怕錦瑟覺得枯燥而無聊,便讓她下去自己玩自己的。
莊主大人前幾日還會來探班,檢查檢查她的工作情況並準時拉她前去用膳。但今天似乎要去見一個大客商,估計又得要很晚才回,故而賬房裡空蕩如也。
開啟門,還是去找找熱乎一點的吃食。
錦瑟這會正提著沉重的食盒往帳房走去,小姐一做起事來怎麼像是不要命似的,連飯都會忘了吃,自己只好全部打包送過來。
涼風習習,吹得葉子間摩擦出聲,簌簌的夾雜在陣陣輕風中。
錦瑟走過蜿蜒曲橋,清清的湖水氣息拂面而來,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全身心放鬆下來。
“嘶嘶——”
自橋上走下,通往石板小路,步子頗有些急切,小姐這會估計快餓趴下了吧。
“嘶嘶,嘶嘶——”草叢裡漸漸傳來蠕動的聲響和令人毛骨悚然的輕微聲音。
錦瑟快步向前走著,歡快的腳步伴著些
許呢喃:“廚房今天特地烤了只醉全雞,小姐那個饞貓得開心死了。不過,好重啊!得再走快些才行。”張伯究竟殺了多大的雞,怎麼提得她的手都快折了。
“嘶嘶,嘶嘶,嘶嘶——”
“奇怪,什麼聲音?”停下前行的腳步認真聆聽,又似乎沒了聲響。錦瑟搖搖頭,小姐自從把賬房設到了這僻靜無人的後院,除了陳伯等人就一點人影都不曾見到,怎麼可能會有聲響。
重重拍了下自己的額頭,真是,疑神疑鬼的。
施施然又提步走去,食盒太重,乾脆直接用兩手捧著。
“嘶——”腳踝處突然傳來一陣痛感,錦瑟腳下一個不穩,手無力鬆開,食盒整個撞到地上,咚咚兩聲,裡面上層的飯菜全都傾灑出來。
本能地朝地上看去,一條巨大的蟒蛇正向她吐著信子,蛇身全是黑色,前半部向上立起,幾乎可以到她的腰部。後半部藏在草叢中,以至於無法判斷這條蛇究竟有多長。
不過,這對素來怕蛇的錦瑟來說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在她看到這條巨蛇的那一刻,已經驚到整個人都幾乎昏厥過去,然而腳踝處鑽心的痛卻又刺激著她的意識。
尖叫一身,她的腦子這下真的成了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了,只不斷地閃著眼前黑蛇吐信子的可怕身影。
瑟縮地後退幾步,渾身怕得發抖,像是喉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