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藉故敬酒實則來拉關係套近乎的人不計
其數,每個人都捧著酒杯,外帶一個託著酒壺的丫環,來找凌大莊主賀喜。
凌齊燁倒是來者不拒,不論多少杯皆是奉陪到底,雖然還是不怎麼說話,但已讓那些人興奮震驚。
宋祁然和林瑾瑜是第三波上前,林瑾瑜當初洞房夜被玥流盈搞得亂七八糟,自是想趁此機會扳回一城。煜老爺子的計劃他也參與,自認為是天衣無縫,道齊燁就算是三頭六臂也絕不可能勝了去。
不過,看莊主大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並不為此苦惱氣憤,難道他還真的能通天不成?
“恭喜啊,達成心願。”倒上一杯最烈的花白梨。
“多謝。”莊主大人眼睛都不眨一下,便一飲而盡。
許小倩本是也要蹦躂著要上前灌醉凌大莊主,但轉念一想,自己半吊子的酒量不三杯倒就算幸運了,還是莫要不自量力白白受苦的好。
酒足飯飽,凌齊燁把酒杯酒壺隨手塞進林瑾瑜的手中,拋下一句:“擋酒”就翩翩然離了席。
好戲就要上演,哪還有人有心思在飯桌上,都拉長了脖子注意著後邊的動靜。
那些個地位較低,平日裡不怎麼與煜王府走動的官員親友都紛紛告了辭。畢竟,煜世子若是因此氣著了,他們頂不頂得住怒火可就不好說了。
一時間,熙熙攘攘的人群去了七八分,剩下的自是有些分量的。
凌齊燁才進後院便感不尋常,感受了一番周圍氣息的浮動,暗笑老
爺子這次倒是大手筆,恐怕亦是賭了不少本錢下去。
“千暮。”
後面的人應道:“在。”
“這些人中可有淩氏暗衛?”
“回少主,都是王府親衛軍,淩氏的暗衛除去山莊的必要守衛,都被王爺……派去了各處庫房做清點。”
“老爺子下的賭注現在賠率怎麼樣了?”
“十之八九隨王爺賭少主你進不了新房,現下已經是一賠三十五了。”
凌齊燁心情甚好,“趁著還沒結束,你和千絕便下去也玩玩。”
千暮千絕退下,凌大莊主一個響拍:“出來吧。”
瞬間有了一個人跪在他面前。
“世子爺恕罪,屬下等奉命在此攔住世子爺。”
凌齊燁識得他,王府親衛軍首領蕭一。
“老爺子還真是謹慎,才剛到後院便不讓我近身。”從這到新房可還有一段不少的距離。
親衛軍若是合力,自己沒把握能勝得了。
難怪,都一賠三十五了。
蕭一低著頭,假裝什麼也沒聽見。
“罷,我也不為難你們就是。”凌齊燁頓了頓,奸猾的神色斂入眸底,優雅轉身便出了院門。
正準備要行一場以下犯上打鬥的親衛首領錯愕抬頭,世子爺問了一句話就這麼放棄離開了?
委實,不尋常了些。
眸一暗,隨即吩咐各處守衛的親衛打起精神,切不可讓世子爺鑽了空子。
月色正濃,風月無邊,小皇帝不能久待,早早就起了駕回宮。其餘的人又再次喝了一輪,多多少少都有些醉
意。
煜老爺子聽了下屬彙報絲毫沒有動靜,反而有點憂心,但轉念一想自家兒子又不會通天遁地,還能耍什麼花樣?於是便樂呵樂呵地撲回房間睡覺了。
許小倩一個晚上都在滿場子的跑,酒也喝了少許,多是淺嘗即止。上次她與流盈在外醉酒,據說酒後德行嚇了一屋的人,許小倩自行腦補了一下自己的行為,恐怕丟的面子能累一籮筐。
在今晚這麼多人面前,在師兄的大喜日子裡,她不敢放肆半分。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的墨垚哥哥在場,又哪裡能醜態百出。
對了,墨垚呢?
許小倩想起方才席間的他,雖然也是如往日那般笑著,但總覺得頗為空洞。彷彿那笑意只是面上掛著,再往深去便是無盡的失意和落寞。
是這樣嗎?他那麼瀟灑的一個人,也會失意和落寞麼?
為了什麼事?或是為了誰?
許小倩皺眉,她的智商本來就不夠使喚,這會思考這麼深奧的問題,實在覺得有些傷神。
瞥了眼離自己僅僅一拳距離的花白梨,許小倩小手一握拳,下定決心般地把花白梨抱起,屁顛屁顛地往一處方向小跑去。
許小倩才到出雲軒外圍,就隱隱聽到低揚的笛聲傳出,尋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