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領畢竟是統領……”
左蒼狼說:“我既然讓你說,自然能夠保你性命無憂。不僅性命無憂,而且富貴安穩。”
小平子還是有些不信,封平和姜碧蘭的狠,他並不是不知道。左蒼狼說:“我是封平的徒弟,你不知道吧?”
小平子一驚,他確實不知道,左蒼狼跟封平竟然還是師徒關係。左蒼狼微笑,說:“他這個人,我要弄他不過反掌。一直沒有動手,只是顧念這份師徒情份。你若不信,先準備好這份禮物,三天之後送給我吧。”
小平子嘴上恭恭敬敬地答應,心裡卻直犯嘀咕——封平是打小就跟著陛下的,這份重量,旁人能比?你說弄他就弄他?
三天之後,夜裡,左蒼狼找來薇薇,說:“今天是我一個故友的頭七,我想給她燒點紙錢。”
薇薇嚇得臉色都變了:“將軍,您的故友……是誰啊?”其實左蒼狼不說她也知道,左蒼狼本來就是為了所謂的“逆黨”而回來的。她的故友,除了逆黨還有誰?
她輕聲說:“將軍,如今陛下雖然恩寵日甚,但是宮中燒紙錢,是不允許的啊。何況……若叫有心人看了去……”
左蒼狼說:“我們不在宮裡燒,”薇薇愣住,她說:“我們去法常寺。”
薇薇臉都白了:“可……可法常寺現在只剩一片廢墟,數千人死在那裡。將軍深夜過去……”
左蒼狼說:“你害怕啊?”
薇薇咬了咬牙,把小胸脯一挺,說:“我才不怕咧!只是擔心將軍!”
左蒼狼說:“去吧,準備一下,我們出宮去。”
薇薇拗不過她,只得照辦。左蒼狼早早安排可晴歇下,帶著薇薇出了南清宮,躍出宮牆。薇薇見她出了門,咬了咬唇,還是悄悄去找王允昭。
彼時慕容炎還在查侍衛向棲鳳宮通風報信的事,聽見這訊息,微蹙眉,問:“她去哪裡?”
可晴偷眼看他,不敢正視,小聲說:“將軍沒說。”
慕容炎看了眼前跪成一排的侍衛,哼了一聲:“沒一個省心!”說完,突然說:“派個人跟著。”想了想,說:“不用端木家的人。”
王允昭應了一聲是,慕容炎身邊的高手還是有的,這便派了一個叫胡林的跟了去。
而此時,小平子也向封平傳了訊息——他被調來南清宮,封平可是知道的。如今他身在宮中,封平要殺他,可謂是易如反掌。故而即使他想要效忠左蒼狼,他也不敢不傳訊息給封平。
封平得到這訊息的時候,還在姜府。他皺了眉,說:“她這時候出宮,是往哪裡去?”
旁邊的姜散宜突然說:“哈哈!封統領,你仔細想想,今天是什麼日子?”
封平皺著眉頭,想不起來。姜散宜說:“今天是冷非顏的頭七。”
封平恍然大悟,說:“如此說來,她竟然是去祭祀冷非顏了?!”
姜散宜說:“這個人,一沾感情之事,就會變得非常愚蠢。你立刻派人跟蹤她,先不要打草驚蛇,拿到把柄之後,立刻擒住她,報給陛下。”
封平立刻起身:“我這就去。”
左蒼狼跟薇薇買了香燭紙錢,慕容炎那隻海東青在她身邊盤旋,先前這裡只有一隻,後來又飛來一隻灰色的。卻是左蒼狼在伊廬山馴的那一隻。
左蒼狼帶著兩隻鳥兒上山,法常寺本就在山上,如今山火焚燒之後,餘燼被大雨澆滅,山路其實難以行走。
薇薇提著燈在前,一手還挎著紙錢香燭的籃子。她體力比左蒼狼還好,怕她腿疼,扶著她慢慢走。山路溼滑,兩個人相扶相持,頗為不易。
突然頭頂灰色的海東青接連叫了幾聲,薇薇縮了縮脖子。雨後的孤山,滿是焦痕。數千冤死的僧人魂魄難歸,如何不讓人心生寒意?
左蒼狼微笑,問:“怕了?”薇薇說:“我才沒有呢!”
左蒼狼說:“這麼多年,死在我手上的人,恐怕也有這個數了。怕什麼呢?”
薇薇更害怕了!
一路上了山,用了平常人兩倍有餘的時間。但見寺門已塌,大雄寶殿顯赫不在。寺中焦木支離,殘垣斷壁,一片狼藉。薇薇說:“我們就在這裡吧?”
左蒼狼接過她手裡的風燈,說:“你在這裡吧,我進去看看。”
薇薇簡直都要哭了:“將軍!”左蒼狼舉步往裡走,她趕緊跟上:“我還是跟著您吧!”
寺中全是焦屍,沒有完全燒化,有些還可以看見臨死前扭曲的痛苦。薇薇全身發抖,左蒼狼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