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奚琴不說話,哪怕是在大燕頹廢已久,但聽見這話,還是被激起三分男兒血性。他猛地握住她的手,左蒼狼沒有動,兩個人對視一陣,到底太史令與眾屬官在不遠處,他鬆開了手。
左蒼狼說:“看,我說得如何?”
達奚琴不知道她來的目的,但是他有些心亂了。當下說:“將軍說的事,我記下了。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左蒼狼說:“不送。”說完,卻未離開,只是手扶著白玉欄杆,向下而望。達奚琴竟然也沒有走,涼風一吹,他慢慢冷靜下來。左蒼狼雖然名面上似乎不介意位分,但她跟慕容炎的往來總是不夠光彩。是以方才太史令提到這事,也有兩分不齒。
而他這般說,她便有點惱了。
他於是不再說話,兩個人並肩而立,左蒼狼說:“侯爺不是要走嗎?”
達奚琴說:“我方才的話,說得不對,對不起。”不知道為什麼要那麼說,經歷過爭儲、亡國、降燕等諸事之後,原以為自己早已經忍得。卻不由自主,踩了她的痛處。
他一道歉,左蒼狼倒不好再生氣。她不說話,沉默讓氣氛有點尷尬,然而達奚琴沒有離開。不知道為什麼,尷尬裡面,有一點點隱秘的不捨,像是心頭一點刺癢,讓人覺得在她身邊多站片刻也是好的。
慕容炎應付完孤竹使者,從德政殿出來,信步去了南清宮。左蒼狼當然不在,他有些意外,問可晴:“人去哪裡了?”
可晴本是低著頭,這時候偷偷瞟他,但見他的目光根本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心裡不由地一痛酸楚,自己到底只是一個小宮女,這樣尊貴而英俊的男人,他的眼裡幾時才會有自己的影子呢?
她說:“回陛下,將軍聽說太史令在行瞻星揆地之術,去了明月臺。”
慕容炎皺眉:“她幾時對這些感興趣了?”
他是覺得最近左蒼狼有些乏味,想來是關在宮裡久了,悶得慌了。連他都覺得平淡乏味的日子,她那樣的性子,哪裡過得慣?是以想著趁時候尚早,帶她出去打獵騎馬什麼的。
正好她可以遛一下海東青,肯定高興。
誰知道她倒好,去學習什麼瞻星術了。
慕容炎想了想,反正南清宮也無事,他說:“去明月臺。”
王允昭答應一聲,立刻跟著他去往明月臺。然而只是站在臺下,他一眼就看見臺上的玉欄前並肩而立的兩個人,頓時心裡一沉。他緩步走上玉階,太史令及屬官盡皆跪迎。
左蒼狼和達奚琴自然也跪倒在地。慕容炎上來,一眼看見左蒼狼的裝束,更是無名火起,沉聲說:“瑾瑜侯也在。”
太史令偷著樂——都跟你說了沾不得,你還偏要聊那麼久。幸好我機智!
達奚琴俯首道:“回陛下,只是太史令相邀,盛情難卻。何況微臣對天象易數也頗感興趣,便前來觀摩學習。”
慕容炎哼了一聲,轉而看向左蒼狼,說:“左將軍今日妝容,倒是別出心裁,不同以往。”
左蒼狼說:“陛下謬讚。”
慕容炎當著諸臣子,還是不能大光其火,只有說:“太史令在此觀察天象,乃關乎年程節氣,無關人員都退下吧。”
左蒼狼和達奚琴只得起身告退,慕容炎看了一眼太史令,太史令不由打了個寒顫。
幸而他十分顧及顏面,而且似乎有意阻斷左蒼狼與達奚琴同行,轉身跟左蒼狼一併下了明月臺。左蒼狼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也沒有旁的話。直到一路回到南清宮,慕容炎屏退宮人,終於冷笑:“看來孤倒是打擾了你和達奚琴的好事!”
左蒼狼說:“陛下數日不來南清宮,一來就發這樣大的脾氣。草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令陛下這樣震怒?”
慕容炎說:“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你如今什麼身份,你自己不明白嗎?竟然大庭廣眾,和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他一指她,“還穿成這樣!”
左蒼狼說:“陛下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只允許陛下宿在別人的床榻之上,就不允許我與旁人說一兩句話?!再說了,我是何身份,我確實是不清楚。但是不管我穿成什麼樣,總也壞不了陛下的禮制!”
慕容炎大怒,上得前來,一把扯住她的衣襟。左蒼狼百般掙扎不脫,慕容炎伸手將那衣裙撕得粉碎。衣帛撕裂的聲音響在耳邊,他眼裡像是點燃了一簇火,火焰越燒越烈。他將她壓在書案上,想到身下這具身體曾那樣近的暴露在別的男人的視線裡,他就有一種想將她撕得粉碎的衝動。
他覆身而上,用力壓住她,心中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