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桶一樣,幾輪下來,她就有些吃不消了。
她傷勢已經痊癒,些許酒不礙事,慕容炎也沒有阻止。其他將領當然就更不會阻止了,飲酒不醉,算什麼盡興?
等到許琅和王楠等過來的時候,慕容炎索性說:“孤酒量不佳,今日就不陪眾卿了。好在你們左將軍在,便由她代朕一併飲了。”
這話一出,左蒼狼更是無法拒絕,只得連帶慕容炎那份也一併飲了。稍後,慕容炎又賞了御酒,於是生平第一次,她醉了。
等到宮宴散了,袁戲等人都喝高了,一群人勾肩搭背地出去,王楠和許琅過來扶左蒼狼。冷不丁一個內侍也過來,恭敬地說:“將軍喝多了,就讓她留在宮中吧。”
許琅和王楠剛要答應,左蒼狼把腳搭在他肩頭,醉薰薰地問:“你是誰?讓我留在宮中、就留在宮中?”
內侍嚇壞了,趕緊說:“將軍,不是小的,是陛下說讓您留在宮中。”
左蒼狼說:“陛下又算……”
話沒說完,王楠大驚失色,趕緊捂住了她的嘴,說:“公公,我們將軍真的醉得不輕,還是我等先送她回府,明日再入宮拜見陛下吧。”
內侍只是得了王允昭的吩咐,這時候也不敢跟二人爭,只好眼看著他們把左蒼狼扶出殿外。
左蒼狼左手勾著許琅,右手勾著王楠,說:“走走,我們再喝酒去。”
許琅說:“不能再喝了,您醉了。”
左蒼狼一指他,說:“你不許去,長得這麼醜,喝什麼酒!”
許琅一臉悲憤:“將軍!您竟然一直嫌我醜!”
王楠忍著笑,左蒼狼果然不要許琅攙扶了,搭著王楠說:“我們走,我還能再喝三壇!”
王楠說:“好好,我們這就走。”
及至出了宮,她也沒法騎馬,王楠只有扶著她。兩個人一路經過豫讓橋。左蒼狼扶著橋欄杆,開始狂吐。王楠替她順著後背,說:“要不要緊?前面有家醫館,末將給您找個大夫。”
左蒼狼說:“走啊,我們找個大夫,再喝兩杯!”
王楠哭笑不得,說:“您真的不能再喝了。”
左蒼狼怒了,說:“現在你知道我不能再喝了?我喝的時候你怎麼不攔著我呢?”王楠冤,剛要說話,又聽她說:“那你怎麼不讓你的王后娘娘喝呢?”
王楠驚住,左蒼狼推開他,悻悻地說:“說得那麼好聽,最後還不是陪你的王后去。”
她說完之後,又開始吐,王楠輕輕拍著她的背,什麼也不敢說了。她吐完之後,順著白玉欄杆滑坐在地。王楠蹲在她面前,說:“走吧,先回家。”
左蒼狼搖頭,說:“不要,我不走,我難受。”
說完,她的頭抵過來,靠在他肩上。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剛毅果決的人,露了一點女兒態,王楠有點心軟。他一動不動,就任她靠著,說:“以後都不讓你喝了,我都攔著。”
左蒼狼沒說話,兩個人靠了一陣,突然有馬蹄聲漸近。王楠轉過頭,卻見一輛馬車行過來,停在二人身邊。王允昭從車上下來。王楠一怔,王允昭見二人,也是一怔,趕緊過來,把左蒼狼扶起來。
左蒼狼甩開他的手,說:“不要你扶,走開!”
王允昭笑著說:“將軍是真醉了,陛下有些不放心,若是得知將軍獨自回府,必要責備老奴辦事不周了。王將軍先回去吧,老奴送將軍回府就好。”
王楠張了張嘴,最後出口的是:“那就有勞王總管了。”
王允昭衝他點點頭,扶著左蒼狼上了馬車。王楠站在原地,心裡有一種複雜的情緒。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溫帥的妻子,也是慕容炎的心腹。如今她的話,再加上深更半夜,王允昭親自出宮接人。
她和慕容炎的關係,不言而喻。
然而這些,不是他一個校尉將軍應該沾染的事,他應該裝作一無所知,直到永遠。馬車漸行漸遠,最後連車轍聲也消失了,他還站在原地。
左蒼狼爛醉如泥,而這時候,伊廬山以東,廢太子慕容若正準備翻過山樑,尋找東胡幫助,就傳來慕容淵被孤竹所擄的訊息。
慕容若大吃一驚:“怎麼會?!父王在白狼河畔停留多日,孤竹王從來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藏天齊臉色陰沉,說:“這還用想嗎,定是慕容炎不願陛下返回晉陽城,有意阻撓。哼,他為了穩固他的政權,真是煞費苦心,也不擇手段。”
慕容若說:“父王偌大年紀,已常有病痛。他就狠心讓他這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