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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上?頓時馬頭一栽,連人帶馬墜入河中。

他身後,有親衛收馬不住,也紛紛落水,也有未落水的,趕緊準備施救。但是冰窟裡那麼多人都在撲騰,一時之間哪裡看得見狄連忠在哪裡?

而正在這時候,一直埋伏在此的西靖兵士斜裡殺出。狄連忠的親衛大吃一驚,黑暗中也看不清多少人,只以為中了敵方奸計,只得慌亂而逃。

任旋捂著右肩,季廣上前,大驚道:“將軍,你受傷了?!”

任旋其實並不痛,天太冷了,身子是木的。但是他心情不錯,說:“把這個大燕太尉給本將軍撈起來。”

靖軍答應一聲,忙著收網。其實這裡為了怕狄連忠發現異常,埋兵也不過數百人。不過這時候大家搖施吶喊,對方又哪裡敢戰?

不多時,漁網被收攏,狄連忠等人還在掙扎。火把盞起,任旋徐徐走到他面前,說:“狄太尉,久違了。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

狄連忠睜大眼睛,努力了半天才看見是他。在再三確認自己落入靖軍之手後,他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過去。

任旋命人把狄連忠等人捆了,搭回營中,回頭又看了一眼月黑風高的白狼河——如果今日攻城的是那個人,她會怎麼辦呢?

她會中這一招嗎?

應該不會吧。他這樣一想,突然又想到她逃走之後,獄中牆上留下的那張河道圖。難道……她早就知道今日,自己會在這裡遇上狄連忠?!

不,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也太可怕了!他突然很想回去,到那間關押過她的監牢裡,重新再看一次那張河道圖。

天色將亮的時候,姜齊攻下樑州。然而還來不及歡慶,他就接到兵士來報:“將軍,太尉跌落白狼河,被西靖將領任旋抓走了!”

姜齊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軍攻梁州,當然有監視一河之隔的西靖。他抓住兵士胸前的衣襟,怒吼:“胡說什麼?我們並沒有接到西靖增援的訊號,太尉所處後方離白狼河有將近三十里之遙!他怎麼會跌落白狼河,又落入靖人之手?!”

兵士嚇得雙唇直哆嗦,好半天才說:“將、將軍,這是真的!昨夜我們正在攻城,敵將任旋前來探營,被太尉發現,率兵追出。不料在白狼河上冰層開裂,突然墜入河中。親衛營救不及……如今……如今人已經被抓走了!”

姜齊攻城之後的喜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左蒼狼在他們戰敗之後,一將未折攻下小泉山,連佔三道要塞。留給他們無遮無攔的北俞故土,幾乎一馬平川。然而首戰攻打一個小小的梁州,區區一個無終小國,無助無援,他們竟然被遠在河對岸,城池間隔八十里之遙的西靖俘虜了主帥!

這若是傳將出去,軍威何存?!顏面何在?!

可是沒有辦法不傳出去,他既然沒有辦法營救狄連忠,便只有飛書傳報慕容炎。這事如何瞞得住?

兩日之後,戰報傳回晉陽。慕容炎接在手裡,反覆檢視,姜散宜彼時正在書房跟大司農及其屬官一起奏報新政事宜。聽見戰報傳回,他本是心中欣喜——這一戰是必勝之戰。如果連這也會失敗,那真是毫無理由了。

可是看著慕容炎的神情,他突然開始忐忑。半晌,終於還是隻有硬著頭皮問:“陛下,可是戰事有變嗎?”

慕容炎一個字沒說,迎面將戰報擲在他臉上。

姜散宜趕緊撿起來,定睛一看,心裡簡直是叫苦不迭。

慕容炎冷冷地道:“丞相真是推薦得好人選,攻打小泉山,他兩戰敗北。如今北俞舊地幾乎是門戶洞開,他率軍十幾萬,攻一個守軍不足三萬的彈丸小城,最後竟然被一個相距八十里地的敵將俘虜!!簡直是一個笑柄!!”

姜散宜額頭全是冷汗,跪在地上都能感覺雙腿的顫抖。慕容炎緩緩靠近他,說:“這樣一個廢物,飯桶!你居然覺得憑他,可以替代孤的驃騎將軍?!嗯?!!”

姜散宜以額觸地:“陛下,微臣有罪!微臣原以為,狄連忠曾經戰績也能與溫府相提並論,乃智計出眾、胸有謀略之人!萬想不到他在家賦閒已久,一身本事皆已荒廢!如今竟是如此不堪大用,至令我大燕軍威受損,微臣該死!微臣罪該萬萬死!”

慕容炎說:“你是該死,一雙眼睛識人如此,要眼何用!”

姜散宜額上的汗珠砸在冰冷光潔的宮磚上,俯著身沒敢起來。還是旁邊的大司農說:“陛下請息怒,依微臣看,此次雖然太尉被俘……”

慕容炎怒道:“這樣的飯桶,算哪門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