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奴婢做點什麼嗎?”
姜碧蘭輕聲說:“這就對了。”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包透明的香粉遞給她:“將這個撒在她沐浴的香湯裡。”
可晴臉色都白了:“娘娘,賢妃娘娘沐浴之時,有幾名宮女伺侍,我如何能夠……”
姜碧蘭說:“你不也是她們中的一個嗎?她對自己的美貌素來自傲,難道沒有讓你侍浴嗎?”
可晴說:“有是有,可是……”
姜碧蘭說:“傻妹妹,你當這是什麼穿腸爛肺的毒藥嗎?放心吧,此藥入水無狀,也不是什麼劇毒,不會牽累你。”
可晴握了那包藥粉在手裡,姜碧蘭說:“你仔細想一想。難道這些日子任由她欺凌作賤,你就不想報仇嗎?”
可晴抿緊唇,說:“奴婢願意聽從娘娘差遣。”
姜碧蘭這才點點頭,說:“這就對了,去吧。”
第二天,可晴再到臨時華殿的時候,真的將那藥粉下到姜碧蘭的沐浴香湯之中。她以前曾在左蒼狼的湯羹裡下過藥,那時候還緊張不已。如今雖然仍是害怕,更多的卻是一種刻骨地恨意。
姜碧蘭沒有說謊,那藥粉還真是入水無狀。姜碧瑤沐浴之後,也沒有出現什麼不適。可晴一直提著的心,慢慢落了地。
自此以後,每次姜碧瑤叫她過去,她都在香湯中撒下此藥粉。於是姜碧瑤再折磨她的時候,她都變得內心暢快——那藥粉到底是什麼用途,她心裡也猜著了幾分。
姜碧蘭是不願意她這個親妹妹有孕的吧?
慕容炎這半個月一直住在臨華殿,半個月以來,南清宮一直沒有派人請過她。十二月底,袁戲、王楠、許琅等人回晉陽述職。慕容炎在明月臺大宴群臣。
禮官排席的時候,因為左蒼狼無名無份,只得按當初的衛將軍銜為她排座。
及至宮宴之上,慕容炎看看自己兩邊,一邊是王后姜碧蘭,一邊是賢妃姜碧瑤。他微微皺眉,見左蒼狼坐在周信旁邊,身邊是袁戲、諸葛錦、鄭褚等人。
左蒼狼似乎不覺得什麼,正低著頭跟袁戲說笑。一向說話嗓門最大的袁戲側了耳朵去聽,居然也不時輕聲跟她說話,一副相談甚歡的模樣。
慕容炎就覺得刺眼,不知道為什麼,姜碧蘭、姜碧瑤這樣的美人,國色天香。他非常樂意她們盛裝相陪,讓群臣來使皆欣賞她們的傾城之姿。
而左蒼狼這種人,姿色一般,他卻不願意旁人與她對酒兩盞。總有一種美人,如同花園繁花,可與眾同賞。而有一種人,恨不得閉門挑燈,免得被人看去一眼。
左蒼狼卻並沒有彷彿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目光,與袁戲說了會子話,又轉頭跟周信低語:“聽說你成親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在晉陽操辦?”
周信說:“俞地之戰後,又要轉徵孤竹了,一直在備戰,哪有時間大辦親事?就營中兄弟們喝了幾盅。不過這次難得回來,大家也都在,肯定少不了重新請過。”
左蒼狼認真地想了想,說:“我能不隨份子嗎?”
周信一臉愕然,然後說:“陛下會一併補上的吧?”
兩人相視而笑,左蒼狼很是感慨:“要是當年非顏有點眼光就好了,嫁給你的話,如今也是太尉夫人了。”
舊人提及前事,周信嘆了一口氣,說:“我哪有那種福分。”
左蒼狼也是點頭,說:“她那樣自由自在的人,又怎麼會看得上朝臣。”
周信說:“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你會因為此事,而對陛下心存芥蒂嗎?”
左蒼狼轉頭看他,問:“周太尉怎麼會這樣想?”
周信說:“阿左,他有他的難處,他是君主,對他而言,私情終究只能屈居於河山之下。縱然你與非顏交厚,但……也要站在他的角度想想。”
左蒼狼說:“我知道。”
周信略微猶豫,終於還是說:“其實你回來,真的很好。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大燕朝中縱然不算滿朝忠良,然而萬里江山,也算得上海清河晏。”
左蒼狼便明白他的立場,他是容婕妤留給慕容炎的人。哪怕是知道朝堂的格局,知道姜散宜等人的為人,他也絕對忠誠於慕容炎。而後,才忠誠於大燕河山。
這也正是慕容炎將太尉之職交到他手裡才能心安的原因。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薜成景等人都向慕容炎敬酒,趁著高興,慕容炎為姜碧蘭的二皇子取名慕容兌。如今後宮添了三位皇子,總算是國本有望,群臣當然又是起身,一番祝賀。
達奚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