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墓碑之上,他連“苓苓”二字都不敢刻上去。
名聲於女子而言,實在太重要太重要了。
“我是個無能的男人,我什麼都為苓苓做不了……”男子淚流不止。
看得出他對陳苓苓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因為往往愈是真切的感情,就愈是傷人。
月連笙什麼都再問不出口,繼續往下問的話,無疑是將他心中的傷口剖開再在上邊撒鹽。
她做不到這般殘忍。
夏溫言也沒有再問什麼,即便他們根本還什麼都沒有問。
他站起身,看著跪坐在地淚流滿面的男子,道:“今日所聽所聞,不會再有誰人知道,且管放心。”
夏溫言說完,握上月連笙的手,帶著她離開了。
男子愣了許久,直到夏溫言與月連笙走遠了,他才回過神,繼而朝他們離開的方向深深躬下身,哽咽著感激道:“多謝!”
“咳咳咳,咳咳咳——”夏溫言又咳嗽起來,月連笙趕緊摸出帶在身上的藥瓶,到了幾粒藥丸給夏溫言服下,然後急急取下掛在腰間的牛皮水囊,她先嚐了一口,確定水還有些溫度後才遞給夏溫言,“水還沒有涼透,溫言你慢著些喝。”
怕夏溫言身子吃不消,月連笙是恨不得將藥爐子一塊兒揣在身上帶出來,幸而夏溫言阻止了她,否則她非這麼做不可,最終她裝了好幾囊子的水,把夏溫言的藥丸帶齊,才捨得出門。
夏溫言喝水的時候她踮起腳將他頭上已有些往後滑落的兜帽拉好,重新給他繫了一回繫帶,眉眼裡盡是緊張與不放心,“快些回到馬車上暖暖。”
看到月連笙盡是為自己緊張關切的模樣,夏溫言忍不住低下頭朝她光潔的額上輕輕一湊,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口,道:“好。”
月連笙當即紅了臉,將水囊從他手裡拿過來,擰上蓋子,“走,走了。”
現下變為了她拉著他的手。
她的手很暖。
夏溫言眸子裡有些心疼。
不能讓連笙總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傷裡,幫著她儘快從悲傷裡走出來,只有他而已。
上了馬車,月連笙讓夏溫言捧著手爐,她則是捂著他的雙手,讓他手心手背都能感覺到溫暖。
“溫言,你是怎麼知道陳小姐她與方才那書生……之間的事情的?”這種事情於夏溫言而言畢竟不光彩,因為陳大夫那時候已經收了夏家的聘禮且將陳小姐許配給了他,陳小姐那時候就已然是他的未婚妻,所以月連笙問得有些遲疑。
夏溫言卻不覺有什麼,他本就是個流言蜚語滿身的人,若是事事都在乎,他怕是早已活不下去了,只聽他回道:“我不知道,都是我猜想的。”
“你猜的!?”月連笙有些不能相信。
夏溫言點點頭,“倒不想皆讓我都猜對了。”
他從未想過要查那三個可憐姑娘的死因,他像所有人一樣,都覺得她們是他這煞命給剋死的,若非連笙家裡出了事,他也根本不會將連綿溺亡之事與陳小姐溺亡一事聯絡在一起,更不會到陳家醫館走這一趟。
可如今看來,那三個可憐的姑娘似乎並不是被他剋死這般簡單,至少目前陳小姐不是。
只是,究竟是誰人對陳小姐下的手?
又是誰對連綿下的手?
誰人如此殘忍,竟然對連綿那般一個小小孩子都下得了手。
而且,原因又是什麼?
為何要殺害陳小姐?
又為何要殺害連綿?
是衝著他?還是衝著連笙?
這兇手,又可是同一人?
夏溫言心中的疑團,太多太多。
若是衝著他,是為了什麼?
若是衝著連笙——
夏溫言看著月連笙澄澈的眼眸,忽然間慌了起來。
他必須保護好連笙,他絕不能讓她有任何閃失。
“溫言,究竟是誰害死了陳小姐呢?”又是誰害死了連綿?
第35章 想你
123 連續幾日未得好好歇息; 夏溫言羸弱的身子終是吃不消了; 從城東回來的次日晨,他一直睡到正午才幽幽轉醒,令月連笙又急又喜; 險些落淚。
“我沒事的; 就是覺得累些而已。”夏溫言看著月連笙擔心,抬起手撫了撫她的臉; 朝她柔柔一笑。
“溫言你總是這麼說……”他總說他沒事的; 可他明明就是在難受卻在硬撐著。
“我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