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記得了嗎?”蘇糖果的臉上浮現一絲狐疑,他始終不相信,蘇棉棉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該記得什麼嗎?”蘇棉棉皺了皺眉,毫不猶豫的開口。
“你知道司馬浪人有多愛你嗎?”蘇糖果看了蘇棉棉好一會,實在是看不出破綻,於是開口緩緩的說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蘇棉棉努力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於是只好如實回答。
“你失蹤之前,你和司馬浪人在一個病房裡面,那時候他是植物人,你雙目失明。”蘇糖果決定將這段時間以來的事說出來,於是接著開口:“直到你失蹤的那一天,當你失蹤之後,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浪人忽然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然後猛然吐了一口血,便醒了過來,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我要去救棉棉’……”
蘇糖果繼續說著,一向老成的他當說到此的時候,眼淚便忍不住唰唰唰的落下來,聽到了蘇糖果的話,蘇棉棉倒退了兩步,臉上寫滿了震驚。
正在這時候,買了一些食物的司馬浪人回來了,當聽到蘇糖果說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只覺得心裡一震,然而眸子裡卻閃過一絲別樣的不悅:“別說了,糖果。”
“為什麼不說?”蘇糖果轉身,一臉驚訝的司馬浪人。
“如果蘇棉棉不記得我了,就不記得吧。我不需要額外的施捨。”司馬浪人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刀子在心尖上飛舞,只是施捨來的愛情,從來不是司馬浪人所要的。
看著司馬浪人眼底的失望,蘇糖果本想繼續開口,但是想了想,還是打住了。
蘇棉棉站在原地,並沒有理會司馬浪人,剛才蘇糖果說的事還太過於震驚,讓蘇棉棉一時間還接受不了,而且現在更重要的是治好眼睛,見季節最後一面。
對季節的愧疚滿滿的充斥著蘇棉棉,此時她已經無力去想其他。
……
手術室裡,蘇棉棉緊張的躺在手術檯上,雙手緊緊的拽住純白色的床單,忽然覺得胳膊一冰,她忽然睜開眼睛大喊:“等一下!”
醫生手中的麻藥針還沒來得及打,瞪大眼睛望著蘇棉棉。
“我不要打麻藥。”蘇棉棉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一般,破口而出。
“這怎麼可以?”主刀醫生有些驚愕蘇棉棉提出的要求。
“我不要我的孩子受到一點點的危險。”蘇棉棉一張臉上滿是堅決,雙手護在自己隆起的腹部,感受著小生命的節奏。
“可是,會十分的疼。”醫生還是有些不忍心,從來沒有人敢嘗試不打麻藥做視網膜移植手術過。
“我可以!”蘇棉棉堅定的點點頭。
醫生看著蘇棉棉的模樣,沉默了許久,然後拿出一條佈讓蘇棉棉咬著,謹慎的開口:“要知道,如果開始了,便無法停止。”
“開始吧。”話音剛落,蘇棉棉緊緊的咬住布團,然後閉上了眼睛。
為了以防萬一,醫生將蘇棉棉的雙手雙腳都分別固定在四周,然後開啟了亮堂的手術燈。
……
最開始,蘇棉棉感覺冰冷的東西在自己的眼球上跳動,之後便是一陣直入腦心的巨疼,蘇棉棉緊緊的咬住牙齒,忍受著那股巨疼,這股巨疼傳遍了全身,讓蘇棉棉的每一個毛孔都被放大,而此時的蘇棉棉只覺得大腦已經疼得麻木了,漸漸的失去了知覺……
手術接近了尾聲,而蘇棉棉也疼得休克了過去,醫生看著旁邊的心跳儀,神情暗了暗,怔怔的站在原地,緩緩的開口:“搶救孩子。”
只是蘇棉棉腹中胎兒的心跳越來越微弱,醫生全力搶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起伏的心跳變成一條直線……
手術室裡的醫生和護士都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那心跳儀的數值,內心充滿了愧疚。
……
手術室的門總算開啟了,司馬浪人立馬站起身衝到醫生面前,還來不及說出口,只是緊張的瞪大眼睛望著醫生。
醫生摘掉了口罩,滿是歉意的望著司馬浪人:“手術很成功,一週後病人就能重見光明,只是……”
司馬浪人聽到醫生前半句的時候,本來還一臉的喜悅,當時當聽到後半句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暮然嚴肅起來:“只是什麼?!”
“病人因為怕打麻藥刺激到胎兒的生長,所以拒絕了打麻藥,只是沒有想到在手術快要完成時,胎兒被活活痛死。”醫生的話帶著一絲濃濃的歉意。
聞言,司馬浪人身形一僵,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猛然伸出拳頭,想朝著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