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的記憶,吃了很久的藥,也不見好轉,其實都被她倒掉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記起過去的事情,就連以前會的琴棋書畫也都忘記了,而且可能這一生也不會想起了。
由於那件事,沈母說什麼也不讓她靠近水邊,就怕她有個萬一,“娘,不要擔心。”她輕笑著說著,挽住沈母的手臂,撒嬌的搖著。
“你啊。”沈母無比憐愛的摸著她的手,“出來也不添件衣裳,你看你的手冰的。”說著拉著沈落音往屋裡走去。
她就任由沈母拉著,溫暖心田,是的,她已愛上這裡,不是因為這裡有他,而是這裡有疼她愛她的父母,她真的羨慕這軀殼了原來的靈魂,有著這樣疼愛她的父母,她貪戀的握緊掌中傳來的陣陣溫暖,貪戀的著母親的疼愛。
她的心孤寂的太久太久了,她的心太冷了,她是如此的渴望著溫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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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二章 沖喜]
天漸漸涼爽起來,但卻沒有減低她出遊的興致。
金龍王朝好在對女子沒有過多的限制,女子沒有裹腳,也不用裹腳,女子也不用大門出二門不邁的呆在家中。
而她更是不會只呆在家中的女子了,也許是因為這個身體的年輕,導致了她的心態也開始年輕了,她開始快樂,開始輕鬆。
所以她拉著她的婢女珍兒,決定到集市去走走。
愉快的拉著珍兒,從內堂往前廳走,這短短的一段路上,就聽見沈母哭泣之聲。
哐啷一聲裂響,驚的她和珍兒雙雙一顫。
一個白瓷花瓶被扔了出去,跌個粉碎,伴隨著沈母的哭泣:“你算什麼父親?算什麼知府?”
“夫人,請你體諒。”沈父的聲音蒼涼無力。
她站住,停在那裡,一動不動,她溫婉慈愛的母親為何發這麼大的火呢?
身旁傳來珍兒的顫抖,我側頭看她,對她微笑。
沈母的聲音哀傷欲絕,全無往日的溫婉:“你要我怎麼體諒,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一個母親,我愛她更勝過愛我自己,我要我的女兒幸福,你怎麼忍心讓女兒去給一個將死之人沖喜啊?”
“她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也愛她。”沈父的聲音在發抖,“可只有音兒的八字和安王府公子相配,這也是最後的希望了。”
“你要為安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你的事,你何必要陪上女兒的幸福。”沈母厲聲問。
是啊,這也是她最想問的啊。
沈父沉默了,過了很久,久的連她都以為沈父不會回答了,卻聽見他無力的緩緩的道:“你以為如今的世道真的就那麼太平嗎?公子不僅僅是安王選定的繼承人,更是皇上和皇后最珍愛的兒子,如果公子在金都病逝,皇上會怎樣想?在安王的權利和威名都在皇上之上時,皇上痛失愛子,真的是幫皇上給安王按了一個謀全篡位最有力的證據了,沒有了安王的庇佑,你認為我們還能安居樂業嗎?”
沈父的聲音暗啞,聲音中帶著淡淡的無奈,……這還是她那剛正傲然的父親嗎?何時變的這樣蒼然無力。
沈母不語,只剩長長抽泣。
沈落音心中無限哀傷,她鎮定的從容的淡淡的笑言:“孃親。”走進前廳。
“音兒——”沈母驚叫,身子一晃,一聲悲泣還未出口,就軟軟跌坐在椅中。她慌忙上前扶起沈母,靠在沈母懷中,閉上眼,吸取著母親身上的溫暖,嫣然一笑,看向沈父堅定的說:“我仰慕公子很久,能為他沖喜是上天的賞賜。女兒願意。”
沈母抱著她的手臂,微微顫抖,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只能默默的流淚。
沈父不敢和她對視,別過頭去,蒼涼的開口:“明日送你去金都。”說完步履蹣跚的走出前廳。
沈母一直陪伴著她,抱著她摸著她的臉,她的發,哼著歌,歌聲輕揚悠遠。
沈落音緊緊的抱著沈母,她知道明日一別,不知歸期,即使咫尺,也是天涯。
就這樣他倆依偎著過了最過難熬的一天一夜。
清晨,她一身青衣站在家門前,看著住了三月有餘的家,看著一夜沒睡眼中憂鬱的父親和低低流淚的母親,跪了下來,默默的對二老磕了三個頭。
起身上了一頂四人抬的小轎。轎旁是從金都而來接她的人。
轎伕抬起轎子趕路。
她坐在轎中,聽著身後母親的痛哭聲,默默落淚。
她茫然的不知道前方有什麼在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