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我當著這兩位晚輩的面,將你的錯給一一點出來嗎?”
濃濃的威脅一出容飛武的口,杜採憶還想咆哮的話,就一下子給堵在了喉嚨口。她張大了嘴,瞪大了眼,就跟只金魚似的,鼓鼓的模樣,看上去氣的不輕。
她到底是個聰明人,所以很快就深吸一口氣,冷靜了下來。
“憑什麼?”她冷聲質問。“容凌和林夢的關係,是容凌自己搞砸的。他找了個小三兒,鬧的人盡皆知,現在就不許別人稍微說一點嗎?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怎麼就坑林夢了?要說真正坑她的,是容凌不是嗎?誰都知道,他倆都快要鬧到離婚的地步了,要不是那個假李蘭秋突然死了,或許沒過多久,這婚也就離了。而且,容凌這家主當的稱職嗎?你瞧瞧他上來之後做的事情,哪有真正地挽救了咱們容家,我只看到,我們容家在他上來之後,變得越來越糟糕。這樣的人,不配當這個家主,你更不應該聽他的話而想要來懲罰我!”
說到這,杜採憶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她略揚起了下巴,高傲地看向了容凌。
“我真不明白,你們當初怎麼會把他給找了回來,還認為他是容家的希望——”
“閉嘴!”容飛武打斷了她的話。
杜採憶卻執意往下說。“要我說,當初——”
容飛武猛然傾身一探,抓起一個菸灰缸,就朝杜採憶砸了過去。杜採憶嚇了一跳,低叫了一聲,急忙躲開。那菸灰缸一下子就砸在了地面上,“啪啦”一聲,砸成了碎塊。碎塊的稜角,閃爍著鋒利的光芒,看著相當的駭人。杜採憶想象著那些猶如匕首一般的稜角若是紮在了她的身上——
她忍不住顫了顫,一張臉,又青又白的。來不及動怒,他就先被容飛武給罵了。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再給我胡說八道,我讓你好看!”
這人老了,脾氣也大了。在加上容飛武這一年過得相當不順,所以這脾氣就越發見長。他當初能甩杜採憶一巴掌,那他剛才說出來的話,那就絕對說得出做得到。他給過髮妻尊重,但是這尊重不是讓她尾巴往天上翹的。
容凌自被請回來當了家主之後,表面上做的事情,的確如杜採憶所說,瞧著就沒有個好,可是你沒介入這個局,就不知道這內中的深淺。容凌沒有對他詳說這局最後會如何走,可他以他這麼些年當家主的經驗,也能看出來這裡面內藏的玄機。
這玄機,容三應該知道,容七大概也知道,還有一部分人也能知道一些。可他明明是容凌的老子,容凌為什麼什麼都不和他說,還得靠他自己動腦子去猜,不就是因為他這個當老子的寒了他的心了嗎,不就因為他不信任他這個當老子的了嗎?!可是現在看看,家裡這一個兩個的,走了一個,還有一個,如此的糊塗,容凌能放心地把事情都和他說嗎!
不怪容凌不信任,只怪這家不行!
“閉嘴!”
再次狠狠地瞪了杜採憶一眼,容飛武坐了下來。
“關她禁閉一直到容家的事情結束為止!”不容置疑且絕對冰冷的命令,出自容凌的口。“她嘴巴太大,腦子又糊塗,會壞事!”
杜採憶那雙眼,鼓地就越發厲害了。
“誰也別想管我!”她傲氣抗拒。
熊熊火焰在她的眼底燒開,她恨不得撓死容凌。
容凌的目光,猛然朝她射了過來。那份犀利,好像成了實質性的劍,劍尖正抵著她的咽喉。她猛地就覺得咽喉有些難受了,這讓她想起了先前被容凌掐著脖子的那一幕,以及那一下下落下來的巴掌。往事歷歷在目,她的臉隱約有些疼了。
那回憶太痛,太屈辱!
她當時是傲氣,但真的是有些在骨子裡怕起了容凌。這個男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她有些怯懦了,垂下眼躲開他危險的目光的同時,她低低地咕噥了一聲。
“行了,再有警察上門,我不說林夢的事,總可以了吧?”
這算是她的退讓嗎?!
可笑!
容凌的目光,沒有溫度。
“你的女婿,在土地局當領導這麼多年,至少貪汙了千萬,論罪,應該能判個無期徒刑吧!”
杜採憶一個驚喘,不可置信地看著容凌!
容凌微微一笑,依舊沒有溫度,卻是死神的微笑。
容飛武皺了眉。“容凌,別這樣!”
容凌沒搭理,依舊看著杜採憶,又是譏諷,又是警告。
“為什麼你就學不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