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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臨死前,將她託付給了他。四年前,他沒做好,讓她挺著一個大肚子還東躲**的。四年後,他絕對不會再辜負弟弟的所託。他會連弟弟那一份,好好地……關愛這個女子!
林夢輕輕地“嗯”了一聲,滿心感動。因為感冒,鼻子有點塞,所以一發聲,軟綿綿的,猶如撒著嬌一般。
這個女人的強大魅力就在於,哪怕無心,可依然勾人。這樣的她,丈夫不在身邊,還是一個老丈夫,家裡三個兒子年輕力壯、血氣方剛,怎麼不讓人擔憂?!江乘風心裡已經做了決定,等一回去,他就要把這個阮家給好好地調查一番,一旦有什麼不妥,他該出手的,就是得出手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林夢忍了好一會兒,咬咬牙,抬頭問了他。
“江大哥,阿浪……”
一提到這個名字,她就頓了一下,雙眼擔憂地盯著他的神情變化。見他神色間沒出現憎惡,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阿浪的墓,移走了嗎?!”
江乘風微微點了點頭,心裡有酸、有堵、有恨,卻面上不顯。有些事,他們江家人肯定會去做的,只不過在等最合適的時機罷了。
林夢長吁了一口氣,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回憶的憂傷。“剛回國那會兒,我去了一趟J市,打算好好地祭拜他一下的。可是到了墓園的時候,按照以前的記憶,去找了原來安葬阿浪的地方,那裡的墓碑上,卻寫了別人的名字,貼了別人的照片。我記憶中,就是那個地方,不會錯的,但又怕自己真的記錯了,來來回回,沿著那第二百一十六層來來回回找了好多趟,可沒有一個是他。之後回去找了一下守墓人,那人只說既然沒有這個人,那肯定是讓親人給移走了。我想,這些總該有記錄的,想要索要,也廢了一些心思打動了守墓人,可最後守墓人認認真真地給我查了一下,卻依然是查無此人。當時,我這心就空空的,這麼多年了,這下連親自祭拜他都不能了;想親自告訴他一聲,說我回來了,也是不能了。本打算,讓他看看佑佑的……”
說到這,她的聲音低了下去。面龐也微微垂了下來,有淚,無聲地從她的眼眶中墜落到了她的雙膝上。
提起那個陽光的大男孩,她這心裡,總是傷!
江乘風苦澀地閉了閉眼,接過了她的話:“我爸調到B市不久之後,就找了人,遷了阿浪的墳。他是家裡的老麼,事實上,也是最得家裡寵愛的,我爸我媽也是偏疼著他。這人走了,我爸媽也不想和他離得太遠,所以到了這兒之後,我媽做主,讓阿浪跟了過來。如今,他的骨灰盒就埋在我家後院裡,周圍長滿鮮花,很美。我媽每天都要去看他,和他說說話,這樣他也不寂寞了。呵呵……”
他苦澀地笑了笑。“我爸媽說了,將來老了,去了,也要這樣陪著他,省得他一個人孤單。若有來世,還做一家人!”
林夢眼裡的淚,湧地就有些急了。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連哭泣,都是無聲。
這個時候,沒有任何語言,可以表達她的心情。
江乘風無聲地長吸了一口氣,微微仰頭,逼回了發紅的眼眶中微微冒出的淚水。等到心情平復之後,他大力抹了一把臉,會去傷感,笑了笑,又成了瀟灑自若、不輕易為外物所動的江大組長了。
“你想去祭拜他嗎?!”
林夢立刻點了點頭,自然是想的。
“給我一點時間,我給你安排一下吧!”
他說的是,給他一點時間!
林夢不笨,自然能聽出他這話裡透露出來的為難。
當時她看到了守墓人查不出分毫之後,又重返了那二百一十六臺階之上,在那原本該是江破浪的安息地的墓前坐了很久。被墓地上的冷風一吹,有些事,她也就想明白了。
能夠將記錄抹地乾乾淨淨的,肯定是江彥誠的大手筆。這麼幹淨,怕是在防著她吧。她害死了他的兒子,不用說,那個本就有些嚴厲的男人,肯定是恨死她了,所以就連祭拜,都不允許她出現。
她原本就懂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而今自己當了母親,將心比心,誰若傷害了佑佑,她必定也是會恨死那個人,巴不得那人永遠消失在她的面前。從J市返回之後,她沒去找江彥誠,一來不想自討沒趣,二來事隔多年,那一對夫妻可能好不容易心裡的傷口稍微癒合了一些,她這個“大仇敵”還是不要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揭開他們的傷疤為好。她想找的是江乘風,如果是他,她覺得自己能夠和他好好地談一談、達成所願。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