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正式失去了她。
她親手斷愛,為的只是給望月的一線生機,為的只是成全別的女子的幸福,卻從此埋葬自己的幸福。
她總是那麼涼薄,痛一個人痛,哭一個人哭,她把所有的東西一個人承受。她把他們的路斷絕,她讓他無路可尋。
她的心,是那麼的狠。說再見,從來都是再也不見的意思。
他突然疲倦至極,從身,至心。用力的撐著玻璃窗才不致於因全身氣力抽離而失衡。
吉岡優衣佇站在走廊的一頭,定定的看著那個眉額深痛的男子,眼淚忽然一下就爬滿了臉頰。
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她只知道,看見他悲傷的神色,她會比他更痛。
“望,和優衣談談吧。”上野稚看了一眼吉岡優衣,用旁人看著眼前這場景都糾結的聲音低低地說。
木野望緩緩轉側身子,緩緩對上站在另一頭的那個無聲流淚的女子,止不住的慟痛。他張著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回憶在腦海中一幕幕快速退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不愛她卻允許她在身邊;他不愛她,卻利用她趕離小雨離開他的身邊;他不愛她,卻和她陰差陽錯的上了床……是的,所有都是他的錯,他不怪她。可是,為什麼要讓小雨來承受這一切?為什麼當他們的幸福觸手可及時,卻讓望月病情惡化?為什麼當他準備和她說清楚時,要讓他突然知道他原來和她有一個4歲的女兒?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迴旋的餘地。
上天,把他與小雨的路都逼絕了。
他,無路可走,退無可避。
“望,始終要面對,沒有人可以幫得到你,望月還在裡面,他需要媽媽。”木野浩走到兒子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語氣深憂。
木野望悽愴的點了點頭,腳步如沿的往走廊那邊走去。
他站定在她的面前,不說話。他的心痛得已經快要死去。
“望,對不起。”吉岡優衣瞠睜著一雙淚眼,不停的落著淚。當她決意這麼做時,她就知道會有今天。
“為什麼?”他努力的把話說出。
“因為我愛你!”她痴痴的凝望著他的受傷的眼眸。
“我不愛你!”他閉上眼睛,一顆淚從眼角悄悄滑下,晶瑩剔透。總得要說的是不是?狠心早說了,他不會失去一切。
“即便是我與你有一個女兒?”她用力咬著唇,笑容裡隱不過悲哀。
“優衣,除了對不起,我再沒有其他可以給你!”冷硬心腸,心靈不會得到解脫。他不想再傷害她。
“20年,我等待的不會是這麼一個結局,望,過去的一切不會因為你的逃避而不存在。”她神情哀傷,全身顫抖。
“我不想再傷害你,除了她,我無法再愛別人。”
“我所做的不會白費。我要給空子一個家,我要你和我結婚。”她笑,自嘲地,冷冷地,沒有人比她更痛,她把自己的女兒當作籌碼。
“我會要孩子的撫養權,我不會跟你結婚。”
“你會的。”她展露笑顏轉身而去,有什麼比自己深愛二十年的人冷然拒愛更讓人無望呢?臉上的淚洶湧而下,摸了摸,嘴角腥鹹,是血,不是淚。
木野望站在原地,臉色如白紙一樣蒼白,久久無法言語。
錯愛,一段錯愛。
166打算
走廊上的氣氛顯得有些僵凝,大家都沉默都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望,你有什麼打算?”左野磔對著緩緩走回的木野望開口問,心中同情的暗歎一口氣。一向自持聰明的他卻如何也想不出有什麼好的方法去幫助眼前這個情路坎坷得要死的好友。
木野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迴廊的凳子上,雙手焦慮的耙著發,倦容伊在。
良久無言。痛苦的掙扎啃噬著他的心。
“望,望月完成了移植造血幹細胞過程只能說手術成功了50(百分號),未來一週,他的白血球數量會降到最低水平,是最危險的時候,小雨不在,望月在這個時候很需要你。”上野稚坐到他的身邊,皺著眉對他說明移植後會出現的狀況。
木野望沉默的點了點頭,心情無比焦慮,彷彿已到了承受的極限。
妻離,子生死未卜。他的世界黑暗得看不見光明。
“望,望月一定會沒事的。”木野浩心中暗自唏噓,希望老天保佑望月可以安然度過難關。
“嗯,”木野望抬首,悽然的應:“爸,你和媽先回去吧!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