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來了,何況悉尼那邊的活兒,也已經收工了。”
想我就來了?這樣的話,合該讓我感動得無與倫比,可現在,卻怎麼都笑不出來。我最好的兄弟在我最寂寞不安的日子,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並已不知等了多久。這樣的巧合,竟連高唱浪漫主義的我,都已無法相信。
我抬臉看著他嬉皮的表情,不知自己是否真的鎮定如斯。有一股濃濃的苦澀,穿過心肺,一直蔓延到四肢經脈,點點滴滴。半晌,才苦笑著開口:“你都知道了?”
他有些許的沉默,然後揉了揉我的發,又按著我的腦袋,頂向他的胸膛,悶悶地答了一聲:“恩,抱歉。”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苦笑,訊息傳得還真快,竟連這個正在外地趕工的傢伙都知道了。
用額頭頂了頂他的胸膛,那肌肉不足的脆薄哪……我知道他出國之後一直很忙,作息不正,沒想到人也越來越瘦,肋骨透過水藍色的短T恤,頂得我的額微疼:“謝謝你過來,我沒什麼事。”
他沒多說些什麼,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微降的胸膛有一點點顫,半晌才認真地重複了一次:“恩,我來了。”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卻撞得我的眼睛生生一澀。強逼著自己挪開額頭,還沒能說出什麼話來,就看到李沛霖和齊放一臉尷尬地站在附近,傻呼呼地直瞪著我們。
啊呀呀,我居然把這兩位爺給忘了!豪爽地拉上嘴角,我用力一拍身邊這位突然跳出來的老大,然後指著嘴角微抽的李沛霖,說:“啊,啊,不好意思,見到老朋友太激動,一時疏忽,一時疏忽。來,我介紹下,這是我未來一年的室友李沛霖,你叫她雲南妹就好了。”
“雲南妹你個頭啊!”李沛霖最討厭別人這麼叫她,自是當下搶了白。她迅速恢復了平時的態度,只是對龔千夜打量的目光未能完全收回,微驚的表情更是難以收起。
“嘿嘿,我的頭就我的頭,反正你是我們家的leader,這麼說也不算錯。”我一點兒也不介意被她損,心情之好可見一斑。手自然地回過來,帥氣地往後一指,繼續道,“這傢伙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龔千夜。平時大家都喜歡叫他‘老公’,不爽的時候則會喊他‘公公’,你挑個自己喜歡的叫,甭客氣。”
我說得大方無比,直接忽略龔千夜殺人的眼神。只是還沒得意夠,就見他上前一步,禮貌地對李沛霖點了個頭,笑容自然而溫暖:“別聽這傢伙胡說,叫我千夜就可以了,這個賴皮大王平日多虧你照顧了。”
“沒的事,我哪能照顧得了她,彤琪比我厲害多了。”李沛霖似是從震驚中抽回了心神,迅速恢復了超級自來熟的能力,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寒暄起來。
“那個……我呢?”齊放有些可憐地指著自己。
“他是?”龔千夜先是微笑地轉頭,在看到齊放時如我所料地一楞,然後突然眯起眼睛,微微地思索後,是超級震驚的表情。
他飛快地轉臉看向我,臉上還帶著一絲掩飾不及的倉皇。我見狀,不禁大笑出了聲,連連拍著他的肩:“放心,他不是白大少的親戚。這傢伙叫齊放,是我們剛才在火車上遇見的,澳洲本地人。”
龔千夜的臉上略有些尷尬,在我的狂笑和齊放的迷茫中,規矩卻生疏地打了個招呼。
“白大少是誰?”趁他兩個男生用流利的英文寒暄,李沛霖悄悄挪到我的身邊。
“一個故人。”看她表情仍充滿疑惑和好奇,我只能無奈地略略解釋,“他給人的感覺和齊放有點像,其實發色什麼的應該說差異很大吧,畢竟白翟是典型的中國人,但是就是會覺得像。”
“那不就是超級大帥哥?”
“呃,你要這麼說,也不算錯吧。”只不過性格就……我朝天翻了個白眼。造物主罪孽!
餘光一瞟,我發現了停在自家門口的那輛紅色BMW,嘴角不由一抽。來澳洲後,對這個曾經地位崇高的名牌車,印象是一日萬里地掉落。
隨處可見,不是問題。但當你發現路上隨便開過一輛破得慘兮兮的車,都雕琢著“別摸我”的漂亮藍白色後,對它的愛只能像那搖擺的車門一樣,越來越悽慘。
一向奉行品味至上的龔千夜,居然會在澳洲選擇BMW的車,真是敗了!將鄙視的目光直接投向正和齊放相談甚歡的龔千夜,我笑得非常的二百五——BMW的後視鏡裡,用鄙視將我的“如花”容顏,硬生生地扭曲了!
俺和此車,勢不兩立!我在心裡暗暗發誓,同時準備起腳偷襲。誰知,龔千夜同學以迅雷不及掩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