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踏出房門,窩在電腦前遐想,甚至還會在qq上壞心地交流。
對於現在詭異的平靜,我並沒有太多在意。在不安的同時,竟也偷偷鬆了口氣。
或許,是因為白翟的態度,又變回到前些日子偶遇時的淡然,那彷彿帶著自我保護又似在刻意親近我們的距離。他一向刻薄的嘴,這次卻很聰明地守著我的底線,就算偶爾突擊一次,也沒什麼惡意。
我不得不承認白翟真的成熟了很多,如果說歲月只在他的外貌上增添了一份氣質,那麼,留在他心裡的則是一份圓滑。他不再是過去嬌憨的小仔,不再是彆扭的學姐殺手,也不再是那個刻薄的缺德鬼。雖然嘴巴刻薄依舊,往往一句話可以凍死一屋子的人,讓人不得不攤手尊稱他為冷麵笑匠。但白翟也學會了利用外貌和成績外的東西去討人喜歡,常常把李沛霖哄得雲裡霧裡,那叫一個笑口常開。
只是,我不曾享受過如此的殊榮,才能難得精明地感覺出白翟似乎已經很習慣如此。因為那張俊俏非凡的臉上,不曾因為李沛霖的暈頭轉向而出現絲毫的成就感,或得逞的壞笑。只是在轉首看著我時,會小小地挑起些唇角的角度。
白翟,確實已是個能獨當一面的大人了。我無比感嘆世事的變化,縱使沒看過他出入職場的樣子,也能隱隱地感受到他那份持重的精明。
我不否認自己很欣賞這樣的他,但同時也……深深地害怕著。
圓滑,是社會里不可或缺的能力,卻是我怎麼都學不會的難。我總是鋒芒太露,心算太淺,所以父母對我總有諸多不放心,希望我能學一門技術,簡單度日。
我對自己也並非完全不瞭解,所以對於那個其實很近的世界,總會有一份敬重,三份(炫)畏(書)懼(網)。
白翟的靠近,讓我看到了我們之間的距離,長得像站到了海峽的兩邊。我在低處,他在高處。我只能眺望到他的衣角,他卻能看到我的全部。
我怕著他,卻躲不開他,他總能出現在我措手不及的時刻,讓我露出自己的青澀。我(炫)畏(書)懼(網)著他,卻能和他相處得如魚得水。
他彷彿成了空氣一般,將我原本有些混亂的生活,變得節奏緊湊,協調力強。既不會讓我覺得煩累,也不會讓我感到無聊。
對此,我不服,也不甘,最終卻只能誠實而無奈地面對自己的適應。和我不同的是,李沛霖非常地欣賞白翟,人前人後都對他讚不絕口。儘管,白翟和我一樣對家務是相當的無能,無能的簡直是人神共憤。
人無完人的名言,再一次得到了充分的展現。李沛霖馱著我們兩負擔,生活自是格外不易,這一點直到胡穀雨也跟隨白翟的腳步搬進來住後,才得到了改善。
從兩人到四人,我們的生活彷彿在一夕間,變得擁擠而熱鬧。兩個男生的加入也讓這個清冷的屋子,一下充足了人氣。
生活開始變得異常有規律。白天大家各自上學,白翟一人在家裡抱著筆記本讀書做事,順便看看門管管家。晚上兩位大廚輪流做飯,所有人圍在一起吃一頓熱鬧的晚餐。
每天夜裡,白翟都會定點的打擾我一會兒,有時會教我功課,有時則會陪我看電視,有時還會很過分地搶我零食。但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做事,什麼都不說。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有種妖嬈的氣息,看得我是心驚又肉跳,恨不得起腳踹他出門。
但,不能不承認的是,我開始逐漸習慣了白翟的存在,比習慣千夜更快地接受了他。
這個發現讓我害怕地想要逃避,卻可悲的……根本無處可躲。
我默默地任由他介入我的生活,看著生活一成不變的日復一日,然後在有些詭異的平靜中,慢慢前進。直到,龔千夜歸來。
龔千夜固守著他誠實的本性,果然如自己所言的,回來很快。
初七剛過,偷懶逃課在家睡覺的我,就在自家門外看到了他風塵僕僕的身影。那張俊逸的面容上,微微泛黃,盡是奔波的疲憊。濃濃的黑眼圈,彷彿在他的眼下生了根。
我見了,在幸災樂禍之餘,也有些驚怕。畢竟這樣的痛苦,我也曾經體會過,並將會繼續地體會下去——從杭州飛到墨爾本,註定了要受十九個小時的折磨,必然得在飛機上呆上一晚。
不知道是因為認識太久導致了傳染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反正我和龔千夜都有個壞毛病——就是在床以外的地方,根本無法入睡。
近二十個小時的旅程,就像酷刑折磨般讓人直想尖叫,龔千夜一度都抱怨說實在懶得回國。可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