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話,我說不出口。
我忘了那時的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亦或有沒有回答。
我能記得的只有那之後,白翟又故態重萌,惡作劇不斷。更可怕的是,他的惡劣加了倍!我也好,只偶爾出現的龔千夜也好,還有那時和我們關係不錯的幾個朋友,都被他玩得死去活來。
我尤記得自己當時的慘象,那叫一個不堪回首啊!淚!
那時候,一直容忍白翟的就只有卓奇而已。他真得很有風度,像個成熟的大人,淡笑著包容白翟所有的惡作劇。
面對我實在無法容忍的怒臉,卓奇卻只說了一句:“別怪他,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得到,不知道該怎麼放手。”
我智商平平,那樣高深的話自然聽不懂。但見卓奇有意護他,我也沒有辦法。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反正,我和他不同年級不同班,真要躲也並非沒有一點法子。一同倒黴的幾個朋友,幾乎都和我選擇了同樣的路。
白翟,漸漸地從我們的朋友圈中抽離。當我們板起面孔對待這個傳說中的憂鬱王子,現實裡的惡魔大佬時,他也才只有十六歲而已。
淡出了朋友圈後的白翟,譏誚而刻薄,說話直接,得罪了很多的人。可是因為那張蠱惑人心的臉,因為他似乎永遠沒有低潮的成績單,老師也對他一再容忍,更別提那些個女生了。
龔千夜也因為曾在氣極時叫囂著說“女人永遠是膚淺第一”,而被幾個女性朋友狠狠爆扁。後來湊錢買250個包子的人裡,不乏那時扁他的。阿門!
然這樣的情況,也沒能夠維持太久。一年多後,白翟又爆冷門——移民英國。
離開,代表著他將徹底地脫離了我們,再沒有……回頭的路了。
我不知道英國距離中國,有多遠的距離,我只知道爺爺奶奶去世後也選擇獨自住在我們院子裡的白翟,真的要變不見了……
何時是歸期,誰人又能知?
白翟的脾氣變壞後,身邊的朋友便不太多了。我知道他和杭州的幾個親戚走得不近,移民後怕不太會回來了。
雖然,我被他氣過很多次,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會變成那樣。但聽到他要走時,我是真的感覺到了複雜的揪心。
我想,我是在不捨吧。
即使機場時,他那樣可惡地對我說著:“小彤,最殘忍的人,莫過於你!”
我卻還是想他。
上輩子,我一定欠了白翟很多、很多錢……
白翟?為什麼會出現在墨爾本呢?我回頭看著那張淡漠的面容,熄滅的香菸,戀戀不捨地燃著最後一絲紅星。
所謂遊學,都不該超過一年。這點而常識,我還是有的。
既然白翟在龔千夜來之前就已經到了墨爾本,那麼他便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
可是,他卻沒有走的打算。從我們這些日子的相處,我很明白白翟是認真的,認真地申報專業,準備深造。
他會這樣做的理由,我實在不想妄自揣測。我想應該沒有一個人,會為了整另外一個傢伙,而跟到另一個國度。這是連小說都不曾有過的愚蠢行為,他白翟是何等聰明的人物,自然不會傻到做這種事。
會是愛麼?我不相信,我知道我沒那麼大的魅力。儘管他的錢包裡如此完好地收容著我過去的照片,儘管那張無聊的賣身契他還好好的保留著,儘管他說他想要……嫁給我。
可是,我想就算是白翟,也沒有忘記我們上次的見面,是多麼的難堪。抬頭望著清楚的天空,心裡酸酸的,很難受。
還記得,白翟去英國後的那幾年,所有有關他的訊息,都是“聽說”:
聽說,他考上了劍橋,成為了天之驕子,他是我們小院的驕傲;
聽說,他成績一直很優秀,長相越來越俊俏,人也越見越懂事,將來聽能成人中龍鳳;
聽說,他又病發了。這次還特別厲害,已經辦理了休學手續,似乎是小時候的老毛病。只不過這會兒,還誘發了其他症狀,情況危急。他的爸爸媽媽都放下了手中的生意,趕去了醫院陪他;
聽說,他最後去了美國治療,那裡有一個很好的醫生,他算是因禍得福,這次老毛病總算有了根治的希望根治;
聽說……
聽說……
聽說……
什麼都是聽說。
我們曾是那麼好,可時間卻能將一切阻斷和改變。
過去,我在樹上吆喝,他在樹下擔憂;現在,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