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當初婆婆要趕這小妮子走的時候,不管什麼招都是關了大門再辦事,自己今兒個真的是有點急功近利了,原本還想學下婆婆上次潑水關門那招。結果越學越覺得這時機不對,自己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到底哪裡不對。可此時自己在聽了非渝的三言兩句後就收了這所有的仗勢?她看了看周圍越聚越多的人群,心裡有些不願意,這樣聽非渝的話會不會顯得自己很沒面子?但若是繼續再這樣對峙下去呢?她的腦海裡不禁又浮現出自己死對頭幸災樂禍的樣子……最後她急得額頭開始微微冒出汗滴。
“吵什麼吵!”二爺在二奶奶危機時刻挺身而出,他頗有當家風範的負手跨出門檻,“四侄媳,你這是幹什麼?要逼府嗎?”他故意點出非渝在府中的身份是想引起眾人的誤會,然後又嘆息般的搖了搖頭,“不管我們說你什麼,但怎麼說我們都是你的長輩,你總不能因為兩句話就鬧著要把我們趕出去吧?”這幾句話說得頗為語重心長,讓周圍的議論聲更有利於他們。
非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夫妻倆真能編!自己被他們編的一下子就從教出偷雞摸狗下人的主子變成了目無尊長想要鳩佔鵲巢的不孝晚輩,連過渡都直接省了,精彩的讓她都忍不住想為他們喝彩。
不過,這戲自己還是要陪他們演下去的,自己的名聲可不能就這樣被他們給毀了,“逼府?”非渝一臉驚呆的模樣,“二叔父您這又是唱的哪出?我剛剛只不過去宮裡見了見皇上,什麼都沒說,”說著還表決心似的配合著搖了搖頭,故意給眾人造成二爺有事瞞著皇上的假象,她相信。不用看熱鬧的這些人,就自己那八個對李政忠心耿耿的侍衛就夠二爺受的了,而且自己還可以藉此機會打擊到二爺跟李政的聯手可能,她何樂而不為?“您真的不用擔心,皇上不會怪罪您和二叔母的。”非渝一開口把事情又扯到了另一個高度,“而且就算皇上怪罪下來,家裡還不是有祖父跟祖母嗎?”她故意把話說的朦朦朧朧,給眾人留有更多的想象空間,其實有時候說出來的話遠遠沒有人們腦中的想象更為傷人。
非渝一提到大老爺,二爺就自然而然的把事情往昨晚上聯想,這一想不要緊。又馬上聯想到近來自己手裡那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他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此時滿臉委屈的非渝,心裡不禁暗暗比較著事情的輕重緩急,臉上的表情也隨之漸漸換成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不過嘴上還是不敢輕易鬆口,“聽二奶奶身邊的丫環說你的侍衛漸漸把府裡的東西都送到當鋪典當,我們就以為你是要用盡方法把我們趕出去,看來是誤會一場,好了好了都先進去吧。”他繞過皇上的話題不提,接著又把話繞回了偷雞摸狗上,另一邊還裝好人似的讓他們進府。
非渝深呼一口氣,她怎麼就覺得這繞來繞去還是在繞她自己呢?敢情她不是教育奴才無方,就是鳩佔鵲巢的不孝晚輩,最後又成了家賊?!壞人她算是做盡了,那兩個最壞的卻成了最無辜的,她越想就越咽不下這口氣,但有些話當著外人的面說出來那可就是徹底撕破臉的事了,說還是不說?“二叔父有些話咱們還是說清楚的好,”她連忙拉住二爺的袖子,想來想去她最後還是決定要借刀殺人,讓他們二房自己鬥去!怎麼說這也比大家撕破臉的好,“我讓我的人去當鋪可全都是為了你們二房!”哼,好人誰不會演?她還能給他們演出個活菩薩來呢!
二爺頓住腳步,他就怕非渝此時說是為了幫他填賬才去當的東西,那時他的老臉可就丟盡了!不能讓她說!“先進府,咱們進去後再說。”他拉著非渝就往府門裡拽。
二奶奶在一邊看得有些迷糊,不過模模糊糊中也有點明白了二爺的意思,連忙在非渝後面幫忙推她進去。
後面的兩方侍衛也跟著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也猜不出各自主子的心思,得,主子說了先進府再說!侯府那一隊侍衛就匆匆跟了進去,不過非渝的那八個侍衛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剛剛他們可都被人冤枉成了小偷,此時再不借著自己主子最後那話幫自己挽回些面子,這丟的可不只他們幾個人的臉!
於是。“大家都散了吧,”他們好心的幫著侯府驅散著剛剛圍觀的人群,“你們冤枉我們可以,只要我們自己知道我們是幫人消災就成,不過,你們千萬不要跟別人說我們四少奶奶讓我們去當她自己的嫁妝,是為了幫二爺他們填……”好,非渝那招說話留一半他們也學會了,“好了好了,不說了,大家都散了吧,記得千萬不要跟人提起今天的事!”八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致的有苦難言,委屈的那個心甘情願啊。
剛剛護在非渝身邊卻沒有跟進去的穆言也趁機混進他們的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