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空白了一天的名錶,對她說了親生母父姓名,讓她自主。生恩養恩,易靈悅最終放棄了科考。
年齡越長,易靈悅越越沉默。缺少定位和身份認同的人,不會幸福。可現在,她獨坐書房的那一夜,不知為什麼回想起幼時許多事來。她發現,其實自己早已經是易家女,不僅是吃易家飯、穿易家衣長大,而且和易家人早已融為一體。家人是榮辱與共、生死相依的,現在易家的危機,她責無旁貸。皇上賢君想必也知道她的身世,所以沒有動她,就要利用這點,做最後的周旋。
燈下,易靈悅盤算賬冊銀票,做今後打算:暗中買些田產,甚至搬離京城,今生就護著家裡的男人們平安過日子。原本以為花顏懷孕,丈夫診治後說是飲食不周和受涼引起的嘔吐,既打碎了她的期望,也讓她鬆口氣,她不知道這種情況下,如果有了孩子能不能保的下來。
那一天一夜,易靈悅將自己關在書房裡,第二天小侍伺候梳洗時吃了一驚,二小姐竟然一夜出現老相:雙目蒼蒼,佈滿紅筋,臉色青白,眼角有了細紋。她像是倦極了,一動不動任憑小侍擺弄。小侍為她擦臉的時候,意外發現了淚痕。他心裡更驚:二小姐竟然流淚了?當初三小姐噩耗傳來,二小姐也只是喝了一夜的酒,沒有流淚,如今,竟然流淚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貼出來了,悲慘世界要終結了。唉,我的脆弱神經啊。
回家
莊氏在病中也感到了家裡的氣氛詭異。他問侍人們,問二女兒不得詳情,病中不見女婿侍疾,李側夫又支支吾吾,更是心裡疑惑。待得能下床走動,非要求去看兩個女婿到底怎麼回事。結果見到了臉上傷疤猙獰的扶蘭和消瘦嚇人的花顏——都病倒起不來床著,見到他都淚水汪汪。
追問之下得知了事情大概,莊氏幾乎暈去。家門不幸,還遭此大辱,他急怒攻心之下休克過去。易彤聞訊後,好不容易得到機會探問父親,莊氏何等敏銳,又發現他衣飾陳舊,手臂有傷,當下明白受妻家虐待。他待易彤如親子,一見之下再是心痛難忍,一怒不平一痛再起,自此添了手顫抖不休的毛病。
易靈殊回家。一路行來,邊趕路邊修煉,雖然沒有當初武藝剛成時進入大山中的瀟灑自如,卻也更圓滿自然。她慢慢有點兒理解為什麼界神強調要圓滿,那實在是洞悉了天地萬物,明白了道法規則之後才能有的平靜通融,如果當初易靈殊像柄犀利的劍,現在她像輪,既變化多樣又無比簡單,這樣矛盾的統一,才是知道萬法自然的超脫。
靈氣的吸納轉化逐漸順利起來,雖然還是不多,積累速度卻在加快。更奇妙的是,那些不明顏色的小點,開始變多變大,有的已經可以看出顏色了,紫的、深藍的、黑的。它們明顯有別於陰性靈力,更為活躍跳脫,經常在碰撞中融合、分裂,每次都帶給易靈殊奇特的感受,說不出的體驗。
發現這點後,易靈殊嘗試故意讓這些小點碰撞,這樣不斷體驗不斷改進,她可以肯定這些小點就是陽性靈力!自己體能的陽性靈力原本幾乎都被耗光了,現在這些到底是殘留還是再生的呢?這些靈力似乎不太穩定,有沒有什麼隱患?
易靈殊一點點摸索著利用它們,消耗會怎樣,碰撞會怎樣,煉化會怎樣,如何能再生。越來越發現這些靈力的奇妙之處。總的來說,它們顏色越深越純,陰性靈力極純時可以被煉化,純至極致又能再生。只是不斷努力,陽性靈力的數量還是極少,陰性靈力本就難積蓄,積蓄的幾近滿了,才能透過催動煉化到極致,轉化一點陽性靈力,也許是一個小點,最多是三個小點。
有了之前的教訓,易靈殊再不敢冒進,每做什麼都小心翼翼,靈力多了就封印起來。有時實在修煉的順暢,也忍不住停下趕路多做會功課。這樣停停走走,用了一個來月才進入紫湛。到了這裡,易靈殊不由歸心似箭,她進關後到了最大的鎮子,找到驛站,出示了一直縫在衣內的小令牌——等級較高,要求提供快馬。
這樣不斷換馬,又不用再隱藏身份,易靈殊趕路速度大增,比當初還少了兩天到達京城。她抵達城外時,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到了。不由暗笑:路上心急的不行,真到了城門卻做起小男兒態來。易靈殊在京城實在有名,長的也是引人注目,守城的兵卒發現她牽馬打量城門時就吃了一驚:這人怎麼這麼像易庭衛。可是幾個月前就已經說她剿匪殉職了啊,難道......此時已近城門快關的時候,秋天的落葉在風裡打著旋,黃昏陽光把陰影拉的老長,兵卒嚇的臉慘白。
易靈殊沒注意兵卒的表情,心情愉快地遞過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