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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輪椅上,嗤笑:藍斯辰,你把我的女孩弄成那樣,你有什麼資格提死字?
果然,斯藍是他致命的弱點,抓住他對斯藍的愧疚,他便是最好利用的棋子。
一開始我還可以輕鬆的和我的藍電話,視訊,可沒多久我的身體開始惡化,時常昏迷,時常的流血……
最後我不得不說,分手,讓她別在等我。
可沁說,既然藍斯辰已經在這個世界上死了,那為什麼不讓許寧陌活下來?
把死去的藍斯辰變成活著的許寧陌,是一個很好的提議。
藍斯辰沒理由再活了,可許寧陌還很渴望活,渴望去救贖我的藍。
我說,藍斯辰,你替我好好的活著,好好的對她,不管你是愛她也好,是贖罪也好,我要你此生都做她的奴僕,為她生為她死。
自私也好,殘忍也好,為了我的藍,我願意做一個十惡不赦只能下地獄的魔障。
藍斯辰很久沒有說話,那雙與我的藍近乎相似的眼神凝視著窗外,良久之後,他輕聲吐出一個“好。”
之後密集的手術,藍斯辰的臉變成了許寧陌,而我的身體越加的虛弱,只是現在我還不能倒下。
手術後的修養,我和可沁便要將一切都告訴藍斯辰,無論是我的身世,愛好,喜怒,甚至與斯藍說過的每一句話,我身上每一個傷疤,他必須有。
這期間我不知道自己昏倒過多少次,進過多少次急救室,只是每一次我都在想,藍斯辰還不能把許寧陌做好,我的藍還沒有得到幸福,我必須撐下來,為她再多做一點,哪怕只是一點。
藍斯辰問,你到底是因為愛阿斯,還是因為要彌補之前對她的利用?
我不答反問,你願意捨棄自己的一切,包括靈魂,究竟是愛我的藍還是為之前的罪孽贖罪?
他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我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或許,我們心裡都明白。
他愛上的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Scorpio,而我愛上的,不是過是鏡子裡的自己。
斯藍是我的一面鏡子,我們同樣的恨藍家,同樣的都在地獄裡掙扎,到最終放棄掙扎。她就好比我頭上的那一根白頭髮,雖然拔下來很痛,卻又不得不拔掉她。
藍斯辰終究變成了許寧陌,他本就與我有幾分相似,整成我的樣子,身上的疤痕連位置都一樣,我教他我說話的語速,尾音,喜好;可沁為他找來了音聲教他模仿我的聲音,終於他越來越像我,有時看著他,我都覺得自己是在照鏡子。
在他終於變成我時,我終於沒辦法下床,終日陷入昏迷中,一天能甦醒的時間極少。即便醒來,意識也模糊不清,偶爾還會把可沁錯認成斯藍。
我知道,我是太想見她一面了。
那天早上,東方朝霞漫天,紅豔失血,我的精神突然變得很好,可以自己坐在輪椅上,在視窗看日出。
人的一生,走著走著就到盡頭。
在耀眼的日光中,我似乎看到我的藍在對我笑,如果一開始我不是許寧陌,她不是斯藍,我們會不會只是這十幾億人其中最普通的兩個,普通的相遇,平凡的相愛,平淡到老。
這一生,我們都沒有愛到,我們想愛的人。
我的藍,若有來生,我願青鳥,你為魚,生生世世盤旋在你的上空,守著偌大的海洋,守著你。
那天早上太陽昇起時,萬丈光芒,那個溫潤的男子長眠於黑暗。
可沁回到病房,是第一個發現他離去的人,沒有哭,從頭到尾都沒掉一滴眼淚,冷靜到近乎冷血。
她安排許寧陌的屍體火化,抹去了所有關於他病例的資料,抹去了藍斯辰的痕跡,只留下一個全新的許寧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許寧陌最後的遺願是將自己的骨灰葬在弗洛倫薩,不需要墓碑,不需要名字,就讓他安安靜靜的留在他與斯藍初遇的地方。
可沁第一次違背了他的意思,在去弗洛倫薩之前,她帶著許寧陌的骨灰回到斯藍的城市,站在公司的樓下,遠遠的看著她。
懷中抱著骨灰盒,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冰冷的盒子,“寧陌,你看到了嗎?”11A8T。
“那個就是你最愛的女人,你不是想見她最後一面嗎?我帶她來見你了,這樣你是不是不會再有遺憾?”
斯藍從公司走出來,心情不佳,絲毫沒有發現遠處有人在遙望著自己,那樣的深情,那樣的渴望……
斯藍的車子從眼見滑過,可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