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頭瞥他一眼,恨恨咬咬牙,不回答。難道她要告訴他,她是趁著媽媽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洗出來,然後拿到樓下去晾,再趁著出去買東西匆匆收回來,如同地下黨傳遞情報一樣把他這件衣服折騰了一通嗎?她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下一次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要再穿走他的衣服了!
看著她情緒輕易失控的表情,他忽然想到自己週末跑到體育中心去報的那個跆拳道班,自己去學不讓她學果然是明智的,要不然以她的脾氣,學會了動手,他的日子就更悽慘了!
程逸所料不假,在他一次次地充滿善意的逗弄中,花曉的暴力傾向終於被激發了出來,被惹急了手裡的書書本本毫不留情丟過去,再不行就直接伸手去掐,把他胳膊上的皮肉扭成銳角,看著他齜牙咧嘴,破壞完美形象。其實他也不是真的疼,那些書本他隨便用胳膊一擋就過去了,她手勁也不大,就算擰得當時挺疼,只要一鬆手基本就沒事,只有不真疼的人才會嗚哇喊叫地說自己疼,何況就算真的疼了,他也因為高興,沒什麼感覺。
由於有了這個層面上的“肌膚之親”,兩個人的關係似乎就更被坐實了,走在路上花曉有時候都能聽到背後女生輕輕議論:“那就是八班程逸的女朋友啊?也太一般了,跟男生似的,哪配得上校草啊!”對此她到可以一笑了之,如果她是多麼在乎別人看法的人,也就不是今天的花曉了,只是這個黑鍋背得還是有點冤枉,畢竟她只是被校草糾纏,不是真的成了他女朋友,這已經跟無妄之災區別不太大了。為了發洩心中的怨怒,她對程逸的挑逗就更加沒抵抗力,兩句話不對頭就拳打腳踢,可憐程公子每個週末都去學跆拳道,卻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對於程逸去學跆拳道這件事,他爹媽表示出了一些不理解,都快初三了,怎麼就突然想起來鍛鍊身體了?不過他的成績一直都在最上面沒掉下來,別人也就不多做懷疑了,於是他整個暑假每天上午都去體育館折騰得一身汗,終於也算是學得有模有樣了。其實他也想過,這不過就是花曉的一句話,很可能只是拒絕他送她回家的藉口,他就這樣賣力地學,是有點傻,不過喜 歡'炫。書。網'了一個人不就是為她犯傻嗎?他覺得自己從小就聰明過分,甚至於從來沒有成年人騙得過他,如今能為一個人犯傻,也是一種幸福。
他倒是從來沒想過自己學來的本領有學以致用的一天,可這一天來得還不算晚。
花曉家住得離五中不遠,但是學校附近向來都不是什麼治安極好的地方,況且回她家的路上要經過一段僻靜狹窄的小路,晚上沒有什麼安全可言。程逸不放心她獨自回家,也是合情合理的。兩個人一起放學之後,有那麼兩三次,程逸也注意到過那段小路上似乎有人盯上了他們,可他人高馬大一個男生,總覺得就算出了事也有他頂著呢。
第一場秋雨來得很急很大,天地之間彷彿忽然被寒冷控制,所有人都準備不足瑟瑟縮縮。花曉的裝扮尤其過分,十月中的天氣還穿著半截袖,她感覺到胳膊上被凍起來的一層層雞皮疙瘩,再看看周圍女生們穿著長袖仍互相抱怨著冷搓手跺腳的樣子,很有骨氣地不為所動。不僅如此,她還沒帶雨具,如此看來只能挺著淋回去了,回去衝個熱水澡應該不會有事的。
“穿上。”淡淡的聲音打破她的算計,程逸遞過來 自'霸*氣*書*庫'己的衣服,這次是一件黑色的運動衫。
她側頭盯著衣服,不知怎麼就注意到他的手和胳膊,以前也沒發覺過,他的手真大,衣服整個都被他抓在手裡,而他的小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力了呢?這麼看著都看得出肌肉勻稱,血管都繃在外面一根根看得到。
見她遲遲不動作,程逸以為她是不想穿,於是剛剛還是淡淡的聲音頓時聒噪了起來,他大喇喇坐下,叨叨著:“這麼冷的天,你就穿這麼一點,知道的是你經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自虐,一會兒怎麼回去?帶了雨衣還是雨傘?”
她再抬高一些眼睛,就看到他的整體,身上穿著一件貼身款式的黑色半截袖,應該只是當做襯裡來穿的,現在把外套脫下來,倒是顯示出了他初具規模的倒三角體形。本來想要說,她穿了他的衣服,他怎麼辦,可是她轉念又不想讓他感覺她多關心他,於是只是接過衣服,說:“沒帶雨具,快點騎回去沒事的。”
“天啊,這麼不會關心自己,我說你是不是想下次那個的時候疼死?我好人做到底,喏,雨衣拿著!別這種表情,我們男的好歹都強壯一些,而且我們又不用每個月來那個!”
程逸臉不紅心不跳跟她那個來那個去,好像要炫耀自己的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