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啊?嗯,你說你愛我,這就是我們在一起的原因了,那麼我呢?這麼長時間我都沒能愛上你,我真的不想再耽誤你了,我也不想要傷害你,我最不想的就是傷害你,你說就我這麼一個人,憑什麼可以傷害你?你想明白了,也就知道這根本不是傷害了,你不能被我這麼壞得人傷害。答應我,不要被我傷害,記著我是這樣一個沒良心鐵石心腸的人,恨我也無所謂,不要受傷……”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一般,,彷彿傘瞬間失去了作用,冰涼的雨水直接淋到了身上,他都不知道,夏天可以這麼冷。程逸還保持著抱著她的姿勢,卻全身都僵硬了,動彈不得,甚至連呼吸都覺得是疼的。他為她打算為她好,什麼事情都順著她,卻想不到,自己還是讓她痛苦了,這個時候,如果是無私愛她的,就該放手了,他的存在,已經是她的負擔。
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出聲,聲音顫得都好像不是他的,他抱著她,說:“好吧,我答應你,我不會受傷,因為你還在替我想,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放心,我會好好過。”
他鬆開她,扶著她伸手攔車,她說完那些話,也好像是用盡了所有力氣,或者說是不想面對這之後的尷尬,酒勁上湧,在計程車上靠著他差點睡著。他一直把她送到那個“家”,溫良竟然在,而且是沒睡覺專門給她等門,見了就問:“怎麼這麼晚回來,喝成這樣子啊?天不早了,我扶她回屋,程逸你也趕緊回家吧,你爸爸媽媽該著急了。”
程逸本來不想放手,可他現在的心情一片灰敗沉重,實在是沒有鬥志,他們剛剛才分手,他如何還有資格送她回房間呢?把她交給溫良,草草道別他就離開了。
花曉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件,她不是喝了酒就什麼多不知道的人,恍惚有印象程逸把她送回來,溫良扶她回屋,放在床上就走了,正人君子的架勢。她一起身,宿醉後的頭就開始猛力地疼,到浴室衝個澡再出來,整個感覺都是心裡面沉甸甸又空落落的,這是怎麼了?因為和程逸提了分手?果然,不論哪一種情況,分手都是讓人難過的事情。
程逸的電話是下午打過來的,狀似無意地問她酒醒了之後感覺怎麼樣,囑咐她了一些注意事項,她默默聽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直到實在忍不住,打斷他:“程逸。”
“嗯,我知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以後說的話,都是當真的。”他也似乎在等待她的打斷,馬上介面。
他一這樣,她就又說不出話來了,只是叫又他一聲:“程逸……”
“曉曉,”程逸打這個電話,其實也是有一些話必須跟她說,“昨晚你說的話,我好好想過了,有一點不對,你不是差勁的人,你很好很優秀,以後會成為更好的人,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人,說不定是比我更好的。我一直以來的最大希望,並不是我們兩個能夠在一起,而是你能夠成為一個聰明的女孩子,知道什麼是對自己最好你最需要的,不要傷害自己,這樣我才放心。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生活,不難過,不會覺得被傷害了,那麼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你也要開始新的生活,不要再生活在自己的痛苦裡面,那只是對你有害,對誰都沒有益處,你也要想明白。”
她捏著手機的右手,指關節都捏出了蒼白的顏色,低低地“嗯”了一聲,她就感覺到自己在撒謊。對自己最有好處的決定,不就是和他在一起嗎?她既然是放棄了,也就是放棄了自我救贖的機會,可是面對他這樣最後的好意,她怎麼忍心不答應?
程逸推掉了高考之後所有的事情,第二天就打包,隻身一人出去旅遊,試圖在漫遊中找到某種答案,忘掉所有痛苦——離開她,怎麼可能不痛苦?他也對她撒了謊。
而花曉呢,每天在海洋世界裡勤勤懇懇工作,試圖用忙碌來掩蓋內心的惶恐。一個很偶然的機會,水族館扮演美人魚的一個同事生病,她因為水性極好,自告奮勇應徵頂替,經過考核就上崗,成為了新一任美人魚,穿著把腳並在一起的魚尾,經過幾天的訓練,每天定時在水族箱裡和魚兒們一起進行表演。如此泡在水裡面一點都不悠閒的生活,倒是讓她沒有時間思考身邊的事情了。
某一天,當她完成了一天的表演,衝了澡出來,和她一起表演的一個女孩忽然對她說:“花曉,你的耳釘好漂亮啊!”她才恍然發覺,這個耳釘她戴習慣了,連照鏡子都注意不到,更是早就忘了,這是她和程逸的情侶耳釘……
把耳釘摘下來,拿在手裡仔細看了看,這東西還真是越看越覺得好看。手上的戒指是分手的時候就記著摘掉了,再清理清理自己的東西,她才發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