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發現,通話的時候有電話進來,是家裡來的,媽媽如同往日,問了問她的近況,找了個話茬,忽然問:“花曉,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她一愣,也覺得沒什麼好隱瞞,以前高中時候都沒隱瞞的,於是若無其事答:“是啊。”
“還真是啊!你看看我,還是你叔叔提醒我,我才察覺的呢!是什麼樣的男孩子?對你好嗎?”
“是程逸啊,他一直都是我男朋友。”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不願意承認兩個人分開那一年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變成了溫良的:“曉曉,你真的還在跟程逸交往?叔叔知道程逸是個好男孩,對你也好,但是他那樣的家庭,尤其是你在Y市也應該聽說過一些,他的家世,咱們恐怕高攀不上,到時候他家裡人不同意,就不好了。”
“叔叔你是什麼意思?”她聽著他的聲音,心裡就開始沒底,只感覺他話背後還有話。
溫良反倒是笑了笑:“叔叔沒別的意思,你別緊張,畢竟你也不小了,談戀愛這種事情,關乎終身大事,很多事情都要考慮。”
莫名其妙地,她嘴巴里面就湧出許多的苦澀,讓她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幾乎是慌張的,她張開嘴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們,現在很好,一直都很好!你說的那些問題,我覺得總有解決的辦法,你就當我是天真吧!我不想跟他分開!”最後她差不多是用了喊的,似乎想要對溫良宣佈一點什麼。
“叔叔也是提醒一句,沒有要拆散你們的意思啊!”溫良玩笑一般的口吻,和她慌忙的過分的嚴肅,形成無比鮮明的對比,更顯得她幼稚。
她心頭的小火苗一拱一拱地無處發洩,隨便再聽聽一些嘮叨,就掛了電話。其實也只不過就是那麼的一點提醒,怎麼就這麼容易左右了她的情緒?溫良對她的影響,還是太大太大了,她時至今日仍然希望,他不是她的繼父,這樣至少就不會如此頻繁被提醒,她仍然沒能破除這道心魔。是心魔,不是愛,她不斷這樣告訴自己。
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北京,程逸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仍然靠在牆上低頭笑了笑,陸若言從裡間探頭出來,看看他,罵道:“笑得真騷啊!”
“你這是嫉妒!”程逸也看看他,絲毫沒有不好意思。
陸若言過來跟他一起靠著,撇撇嘴:“我有什麼好嫉妒的?你那碗清湯掛麵我可沒看上!”
“你自己心裡清楚!”他心裡說,我的你敢看上!你自己那碗清湯掛麵才是正著!
陸若言其實也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在火車站看到花曉的那一刻,他就想到了阮茉香,還真是有某種神似,讓他似乎瞬間就明白,程逸何以會念念不忘。可是他又不願意自己這樣想,畢竟對於茉香,那已經是過去時,他也沒有什麼念念不忘。他清理了一下思緒,問:“她現在,是徹底想開了,不再糾結於對她那個繼父的感情了?”
程逸愣了愣,看看他,沒說話。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從所有的言行來看,她確實好像是沒事了,可他就是感覺她還沒有,她只是更深地逃避起來。他希望她逃避的時間長了,就真的沒事了,卻也不知道這樣的態度究竟對不對,可他不想問她,就是不想問。
陸若言看他這副樣子,就覺得他不爭氣,嘆著氣罵:“你啊你,以後要是怎麼樣,也是活該!就這麼個女的,你就這樣!不值得你知不知道?”
你總是計較值得,所以才會丟掉最珍貴的東西,你小子以後,後悔了那才叫活該!他腹誹著沒出聲,最後只是無比風騷地笑出來,說了三個字:“我願意!”說完進屋幹活了——在參加登山俱樂部的活動之前,他要把任務提前完成。
“靠!”好心當成驢肝肺!陸若言從後面跟上,總想給他一下子。
程逸去參加登山俱樂部的活動,登的是一座花曉都沒聽說過名字的山,屬於太行山系,是沒開發過的某個荒山。她第一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他正在宿營,亂哄哄一片,訊號也不太好,他剛接起來就好像有人叫他幫忙,她趕緊說:“我就是確認一下你到了,沒事就行,忙你的去吧,這幾天我都不給你電話,結束了你打給我啊!”結束通話電話,心情這叫一個別扭!
自從和好之後,不見面的日子,兩個人必定是每天通電話的,不管話題是多麼無聊,也不知道哪裡找到的那麼多話說,不過,戀愛中的人嘛,都是傻子,就踏踏實實當一回傻子好了!所以如此幾天沒有他的電話,她頗覺得不適應,尤其是每天晚上到了那個固定的電話時間的時候,明明知道應該找點有意思的事情把時間打發過去,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