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只是想你能更好!”他拿桌邊紙巾盒裡的紙巾給她,想替她擦,也遲疑了。
她模模糊糊地點頭,接過去擦眼淚,淚水卻止不住,這麼傷心,很好,這報應夠勁!
“還有一樣東西,”程逸從腰間摸出自己隨身的鑰匙串,摘下上面一個小鑰匙,“這是在華山的時候,你買的那把同心鎖的鑰匙,我沒扔下去,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要走,我絕對不會鎖住你,現在,我就把鎖開啟,放你走。”
鑰匙放在桌子上,花曉淚眼婆娑地不敢碰,他竟然留著這個東西!她只覺得眼淚更加洶湧。
他也不忍心看她流淚的臉了,別開頭望著窗外,天好像更陰了,風一吹,路邊的花樹飄下紛紛揚揚的花瓣,春日裡,卻顯得蕭索。他幽幽地說:“曉曉,你總說我嬌慣著你,想把你脾氣慣壞了,就只能跟我,其實也不是,我是想讓你學會驕傲,以後,不管在你身邊的人是誰,你也不能委屈自己,明白嗎?你不要總是說自己不好,天下沒有沒缺點的好人,但是你得覺得自己好,就像現在,你也沒有不好的樣子,你是去爭取和你最愛的人在一起,沒什麼不好。把你內心裡最想要的表達出來,這麼多年,我都不是希望你多麼愛我,而是希望你學會這種態度。”
他的話,就像一把無形的大手,揪著她的心反覆揉捏,她一抽一抽地疼,可又不想他停下,好像不痛之後的空洞更難忍受。
可是他其實也沒多少話要說,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他就看著窗外說:“曉曉,要不然你先走吧,我還想再坐一會兒。”
她腦子已經完全不思考了,他這麼一說,她就站起來要往外走,他說了一句:“你的包。”她才發現自己沒拎包,拎起來,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又怕什麼都不說又不走會讓他更難受,猶猶豫豫的,最後還是拎著包出去了,想回頭又不敢。
程逸目送著她的背影一路出了咖啡館,她身上穿的襯衣還是去年秋天兩個人一起買的……直到她完完全全從他的視野裡消失,他好像才明白過來,這一次他是親手把她推了出去。其實也是心裡有點火吧,明知道她和溫良的話,困難會更多,還是拿出這種好像不太在乎的姿態,把她推過去。可是他又怎麼忍心不放她走呢?就比如,如果以後,他會跟別人在一起,花曉再回來找他的話,儘管是殘忍,他也是希望那個別人放開手的吧!
所謂這一生最愛的那個人,不過是最難逃脫的那道咒語罷了。
他盯著桌子上,她沒有動過的那杯清咖,她對咖啡的口味有點特別,連他都不喜 歡'炫。書。網'這種絕對苦澀的味道,她卻堅持。伸手把咖啡拿過來,已經涼了,剛剛她的眼淚曾掉進去幾滴,放在唇邊,緩緩地讓涼掉了的液體碰觸味蕾,有一些遲鈍,接著,苦的和澀的味道,就無情地蔓延開來。
一滴眼淚,忽然從眼角滑落,曉曉,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半個小時之後,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砸了下來,程逸呆呆看著,想,還好讓她先走了,不然就該淋到雨了!下雨了,也好,他起身鎮定自若地走出咖啡館的大門,就好像完全沒下雨那樣,一步步走進雨裡面。
花曉是在回到宿舍五個小時之後,才給溫良發了一條簡訊,很簡單:“我和程逸分手了。”
溫良的電話馬上就打了過來,聲音裡帶著某種驚喜:“曉曉!”
她覺得疲憊,愣了一會兒,看著窗外漆黑的雨夜,才開口:“溫良。”她在心裡,一向是這樣叫他,可真的叫出口,這是第一次。
溫良說他下週末就再過來一次,跟她說些事情,讓她乖乖等著,這幾天也就沒有電話了。在他來到之前,先衝過來的,是一個她完全想不到的人,陸若言。
這天還沒下課,陸若言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由於這門課的老師脾氣出名的大,她想掛掉,但害怕是程逸出了什麼事,冒死趴在桌子底下假裝撿筆,就聽到聽筒裡面中氣十足氣急敗壞的聲音:“花曉,你現在在哪兒?我在你學校門口呢!”
她低聲說自己在上課,又報了教學樓的名字,等到她下課的時候,陸若言就直接把她堵在了樓門口:“花曉,你有沒有良心?程逸對你怎麼樣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幫你,不是為了今天你這樣傷害他!”
這時候樓門口進進出出,所有人都在側目看這麼個漂亮的男孩在對女孩咆哮,特別是認識花曉的人,看她被一個陌生人吼,不免都停下腳看著,似乎害怕他下一個動作就是給花曉一嘴巴。但是身為關注中心的兩個人已經不在乎了,花曉在程逸面前毫無氣勢,面對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