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吃的。不過薑還是老的辣,老的也更有見識,沒聽人家說麼,能把最平常的菜做出不平常的味道,這才是真功夫,才是所謂的平淡裡面出真知。
蘇潛看起來比我還要愛吃家常菜,一口口的夾著碟子裡的回鍋肉。
我還是不能把他和那些人嘴裡說的萬坤集團少東家聯想到一起去。蘇潛這個男人真的很平凡,從不誇耀的外表,不扎眼卻耐看的容貌,還有永遠溫文爾雅的舉止。談吐舉止,也只似普通的文人,哪兒有富家子弟的樣子?
我向來都不和蘇潛怎麼客氣,也從來不在他面前維持什麼好家教,好修養。人家都是淑女,我最多就是個女土匪,還是那種自己吃完了還想給舒冬打包的那種,簡直人神共憤。
小姑娘給我們弄了點她姐姐釀的米酒,我和蘇潛來了興致,也喝了不少。
從來不知道冬天的大閘蟹也能有如此美味,蟹黃潤滑鮮美,蟹肉香嫩細膩,絕對堪稱極品中的極品。
我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的有點多了,有些得意忘形。大腦好像已經不能支配我的行為,平時不敢做的,不去做的,今天忽然來了膽色。我頗有些不怕死的貼在落地窗戶上蹭了兩下,眼睛盯著樓下已經成了一個個小光點的車,只覺得那些明亮的光像是湖心的蓮燈,搖搖晃晃的,慢慢飄出我的視野。
多好的露臺,多好的夜晚,多好的燈光。
我眯著眼睛看著樓下的燈紅酒綠,也許沒了這扇玻璃窗,外面的風能把我撕碎,可現在誰還怕它?
蘇潛走到我身後,我能聞見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不濃烈,很清新。我用手指摩挲著玻璃上蘇潛的影子,好像小孩子一樣的點點影子裡蘇潛的鼻子,他笑的開心,就像孩子。
“你又不恐高了?”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我,好像真是怕我一不小心從樓上摔下去。
我的額頭抵著冰涼的窗,食指在玻璃上劃過,把我看到的說給他聽:“我記得小時候跟我爸媽到屋頂上去看煙花,那時候只有在中秋節和國慶節的時候才能看到樓下車水馬龍的樣子。你看現在……它們排了那麼那麼長。”
蘇潛朝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嘴角掛上了一絲淡淡的笑。
“我一直覺得……”我的眼睛看是有些渾濁,樓下的燈光也讓我看的不那麼真切了。我像是在夢裡和自己絮叨:“總有一天我會在這個城市裡找到屬於我的地方……總有一天,一定會有什麼東西,只屬於我周未末。”我眯著眼睛,有些恍惚,勾著嘴角笑了笑,我說:“自己想要的,雙手總能得到。”
蘇潛忽然從我背後輕輕的抱住我,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體溫透過我單薄的衣衫,熨帖著我有些微涼的身子。
他在我背後輕輕呢喃:“為什麼那個人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卻不懂得珍惜?”
“因為周未末這個女人,可能真的不值得被別人愛吧。”我輕笑。
“別胡說!”蘇潛抱緊了我有些僵硬的身體,柔聲跟我說:“周未末,你並不是我見過的女人裡最堅強,最善良的,可那麼矛盾的你,卻那麼耀眼,讓我想盡力忽視你都做不到。”
我有些恍惚,大腦似乎有些不能思考,眼睛裡有什麼東西像是要滴下來一樣。
他的手輕輕的按在我肩膀上,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許是今夜的蘇潛太過溫柔迷人,也許是今天的我太過貪戀那點溫暖,我沒有依循理智離開他的臂彎,只是任由他柔軟的唇貼在我耳後,低聲溫柔絮叨:“周未末,別哭。每次看你哭的時候,我都在想,到底我做些什麼才能讓你展顏一笑,才能讓你的笑真正的傳到心裡。”
我的心跳的很快,臉上也有些淡淡的微熱。透過窗上的影子,我幾乎能看到自己的臉已經泛起別樣的紅。這不正常,我的理智告訴我,可我自己卻一動也不敢動,只感到他的氣息輕輕的吹在我的耳垂和我的頸項上,帶起蘇蘇麻麻的一片難言的感覺。
從窗上的影子裡我看見他慢慢的低下頭,輕輕的吻我的脖頸。我心裡一驚,他已經慢慢的將我扳過來。他的臉貼的離我那麼近,近到我能傻愣愣的看著他的眼睛,直到他的身體漸漸地將我壓在了窗戶上。
我似乎有些迷失在他柔和的眉眼,和那種足以令所有女人傾心的溫柔之中。不為他的金錢和權勢,我只貪戀那一點溫暖。
他吻住我冰冷的唇,輕輕的廝磨,流連忘返。
但僅就是片刻的迷失,我的神智已經將早已心猿意馬的古怪念頭拉了回來。狠命推開了他,我走到桌前拎起自己的包,像是逃命似地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