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的時候,沒想到還要受自己男朋友的責難。
“你不相信我?”我不看他,冷冷地反問。
“我應該相信你嗎?”他也冷冷地以問作答。
“我累了,不想和你吵。”我一瘸一拐地向病房走去。真的是太累了,我無暇顧及藤真,連氣都懶得生了。
“喂,你的腳……”他欲言又止,不想表現出對我的關心。
“你管不著。”我根本沒有回頭,賭氣地說狠話,“從今以後,我的事再也不要你管!”
……
急診病房裡,你睡得香甜;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你愣神,也許是心有餘悸,也許是和藤真吵架委屈,我的眼睛就像開閘的水管,眼淚不聽使喚地流……就這麼坐著掉淚,直到睡意襲來,我伏在床邊,合上了沉沉的眼皮……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頭上裹著紗布、臉上貼著OK繃、右臂綁著厚厚的繃帶,臉色雪白,眼神有些茫然……你已經坐了起來,背後墊著枕頭,一動不動地望著我發呆。
“哎呀!糟糕!”我突然跳了起來,一件制服從身上滑落,那是……翔陽的制服?!
來不及想怎麼會多件衣服,我著急的是:你的吊針早該換了,而我卻一覺睡到現在……
可是,那個高高懸著的瓶子裡,半瓶藥液清明澄澈,散放出柔和的淡黃色光芒……
裡間走出一位護士小姐,我提出了心裡的疑問。
“換藥是我們的義務嘛。”她微笑著,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地說,“不過,昨夜確實有個男生幾次在空瓶之前來叫我們,喏,”她看著我拿在手中的制服,“就是給你披衣服的人哦。小姐,有這麼又帥又體貼的男朋友,你好幸運哦!”
我愣了半晌,突然什麼都明白了,拉開門衝了出去。
門外的長椅上,藤真穿著薄薄的襯衫,靜靜地坐著,雙肘撐在膝蓋上,把臉埋進手裡,安詳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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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not;&;amp;not;——都說三角,是最穩定的幾何圖形,
那指的,一定不會是愛情。
在三個人糾結纏繞的世界裡,
沒有對錯,不分輸贏,
無法折中,缺少公平……——
花形落座沒多久,我便提出了告辭,那種壓抑的氣氛讓我心裡難受,我知道是自己心虛。
沒想到,他說要送我。
“灰原小姐,一起走吧,我有些事情和你說。”
花形的眼鏡遮住了半個臉,反光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到大門口的時候,小澤媽媽緊緊握了一下我的手,鼓勵地微笑著;在她的眼裡,我讀出了諒解、寬容、與憐愛……
鼻子一酸,差點又要掉淚。
坐上花形的車,長久的一段沉默。
他先開口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灰原小姐,聽說你要結婚了?”
“嗯。今年六月。”我還沉浸在小澤媽媽最後的笑容眼神裡,心隱隱地痛。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他略略停了一下,“你知道嗎?流川楓也要結婚了。”
我猛地轉過臉,看到的,依然是他沒有表情的面容。
“真巧,他也是今年六月結婚呢——上個星期,我剛剛採訪完他回國……”他的口氣,宛若和不相干的人聊家常,怕我不信,又補了一句,“對了,我現在在《東京體育特刊》擔任記者。”
晴天霹靂?當頭棒喝?似乎都不是。我聽到這個訊息,並沒覺得多麼震撼,因為,在不見你的十年裡,我早已經千百次地想過這個可能性,如今,只是知道它變了現實而已。
然而,我還是不能若無其事。
彷彿被慢慢浸入一潭深水,從微涼到冰冷,寒意一點點襲上、侵入、擴散、滲透、刺骨……一顆心漸漸被雪覆蓋、被冰凍結,一點點麻木……我只覺渾身發冷,嘴唇戰抖,牙齒打顫,手腳冰涼……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這一下沒逃過花形的眼睛,他諷刺地笑了笑:
“怎麼,很驚訝嗎?”
我不喜歡他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雖然知道自己虧欠藤真,虧欠得太多太多,可是,他這樣的語氣令我不'炫'舒'書'服'網'。
“你以為……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你大可以痛痛快快吼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