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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慰的時候,沒想到還要受自己男朋友的責難。

“你不相信我?”我不看他,冷冷地反問。

“我應該相信你嗎?”他也冷冷地以問作答。

“我累了,不想和你吵。”我一瘸一拐地向病房走去。真的是太累了,我無暇顧及藤真,連氣都懶得生了。

“喂,你的腳……”他欲言又止,不想表現出對我的關心。

“你管不著。”我根本沒有回頭,賭氣地說狠話,“從今以後,我的事再也不要你管!”

……

急診病房裡,你睡得香甜;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著你愣神,也許是心有餘悸,也許是和藤真吵架委屈,我的眼睛就像開閘的水管,眼淚不聽使喚地流……就這麼坐著掉淚,直到睡意襲來,我伏在床邊,合上了沉沉的眼皮……

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頭上裹著紗布、臉上貼著OK繃、右臂綁著厚厚的繃帶,臉色雪白,眼神有些茫然……你已經坐了起來,背後墊著枕頭,一動不動地望著我發呆。

“哎呀!糟糕!”我突然跳了起來,一件制服從身上滑落,那是……翔陽的制服?!

來不及想怎麼會多件衣服,我著急的是:你的吊針早該換了,而我卻一覺睡到現在……

可是,那個高高懸著的瓶子裡,半瓶藥液清明澄澈,散放出柔和的淡黃色光芒……

裡間走出一位護士小姐,我提出了心裡的疑問。

“換藥是我們的義務嘛。”她微笑著,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地說,“不過,昨夜確實有個男生幾次在空瓶之前來叫我們,喏,”她看著我拿在手中的制服,“就是給你披衣服的人哦。小姐,有這麼又帥又體貼的男朋友,你好幸運哦!”

我愣了半晌,突然什麼都明白了,拉開門衝了出去。

門外的長椅上,藤真穿著薄薄的襯衫,靜靜地坐著,雙肘撐在膝蓋上,把臉埋進手裡,安詳地睡著了。

66

¬¬——都說三角,是最穩定的幾何圖形,

那指的,一定不會是愛情。

在三個人糾結纏繞的世界裡,

沒有對錯,不分輸贏,

無法折中,缺少公平……——

花形落座沒多久,我便提出了告辭,那種壓抑的氣氛讓我心裡難受,我知道是自己心虛。

沒想到,他說要送我。

“灰原小姐,一起走吧,我有些事情和你說。”

花形的眼鏡遮住了半個臉,反光裡,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到大門口的時候,小澤媽媽緊緊握了一下我的手,鼓勵地微笑著;在她的眼裡,我讀出了諒解、寬容、與憐愛……

鼻子一酸,差點又要掉淚。

坐上花形的車,長久的一段沉默。

他先開口了,似乎有些漫不經心:

“灰原小姐,聽說你要結婚了?”

“嗯。今年六月。”我還沉浸在小澤媽媽最後的笑容眼神裡,心隱隱地痛。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他略略停了一下,“你知道嗎?流川楓也要結婚了。”

我猛地轉過臉,看到的,依然是他沒有表情的面容。

“真巧,他也是今年六月結婚呢——上個星期,我剛剛採訪完他回國……”他的口氣,宛若和不相干的人聊家常,怕我不信,又補了一句,“對了,我現在在《東京體育特刊》擔任記者。”

晴天霹靂?當頭棒喝?似乎都不是。我聽到這個訊息,並沒覺得多麼震撼,因為,在不見你的十年裡,我早已經千百次地想過這個可能性,如今,只是知道它變了現實而已。

然而,我還是不能若無其事。

彷彿被慢慢浸入一潭深水,從微涼到冰冷,寒意一點點襲上、侵入、擴散、滲透、刺骨……一顆心漸漸被雪覆蓋、被冰凍結,一點點麻木……我只覺渾身發冷,嘴唇戰抖,牙齒打顫,手腳冰涼……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這一下沒逃過花形的眼睛,他諷刺地笑了笑:

“怎麼,很驚訝嗎?”

我不喜歡他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雖然知道自己虧欠藤真,虧欠得太多太多,可是,他這樣的語氣令我不'炫'舒'書'服'網'。

“你以為……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你大可以痛痛快快吼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