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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第一次見到花形透,是在湘北對陣角野的比賽上。那時我剛與藤真和好,除了比賽和訓練以外,不再給自己注意你的機會;這樣,對大家都公平一點。

那場比賽湘北以160:24大勝對手,除了櫻木一球未射便已被五罰出場以外,幾乎沒有任何遺憾;湘北的高水平,已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和承認了。

看臺上與魚住純並肩站著、身高也不輸給他的人物,自然會引起旁人的注意;紛雜的議論中,我知道了他叫“花形透”;而因為他的翔陽制服,我不免更多看了他兩眼。

真正認識花形,是在藤真帶我去見隊友的時候。人說看一個男人是否愛你,要看他是否願意把你介紹給他的親友。像藤真這樣迫不及待地昭告天下,我想,那真的是一種很深的喜歡和依賴吧。

翔陽高校是神奈川的重點,校園學術氣氛很濃,經常能看到手捧書本吟讀的學生;五月初的季節,空氣中瀰漫著春末夏初的熱,陽光暖洋洋的,葉綠由淺至深,我們牽手走在開闊的柏油路上,迎面而來的學生紛紛投來驚異的眼光,想必藤真是長期受人矚目的;我不敢看他們的眼睛,尤其是從那些女生眼中射出的哀怨、氣惱、羨慕、不屑等情緒——它們讓我知道自己是幸運的,而這種幸運,卻建立在我和他平凡與完美的差距上——自尊作祟,我討厭這樣的幸運,原本以為不和你在一起就不會面對這樣的問題,誰知現在有過之而不及……

“不用緊張,他們都是很好相處的人。”藤真緊了緊牽著我的手,聲音很輕很溫柔,“再說,我可是他們的隊長兼教練。”故意咳嗽了兩聲,壞壞地笑了一下。

……

走進籃球館的瞬間,那群人高馬大的男孩子便“唰”地圍了過來,我本能地想往後躲;但是,好歹也是湘北的隊醫,不能太丟臉了,於是鼓起勇氣跟他們對視,準確地說,是我在仰視——他們都太高了。

“這就是我跟你們說過的,我女朋友,灰原白羽。”藤真很自然大方地介紹。

“你好。”

——第一個伸手的,便是花形。我對他心生好感,雖然他看上去不可一世、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也沒有笑容,但這個動作卻表現出他的友好,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你好。”“你好。”……一雙雙大手伸來,我也認識了長谷川、伊藤、高野、永野等人,他們幾乎都在1米9以上,我腦子裡反應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以後你和他們比賽會多辛苦!

當時我並不知道,這其實是我習慣保護你、喜歡你的本能;我只是狠狠地咬住嘴唇,命令自己不去想,什麼都不要想……

我繼續和藤真交往。

那次徹夜長談,讓我終於瞭解了他:為什麼他會如此成熟冷靜;為什麼他看人那麼準;為什麼他沒交過女朋友卻那麼會照顧人……原來這一切與他從小成長的環境是分不開的。他的形象在我心中漸漸飽滿,我希望為他再做一次努力,嘗試著去接受他的愛情。

——這是我對彩子姐的解釋,也是我對自己的說服。

被他愛過的那一段日子,是幸福的。儘管我最終還是沒能愛他,即使是在十一年以後的今天,回想起那段時光,我還是必須承認,藤真,曾為了能給我帶來幸福,盡過他最大的努力。

那段時期,他開始為即將到來的籃球賽辛苦訓練,加上大學聯考在即,一天到晚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可儘管如此,他還是一天打來兩個電話,一個是我在7-11上班的時候,他打到店裡來,問問我一天學習生活如何;還有一個就是我臨睡前,他打到家裡來,要確認我安全到家心情愉快,他才徹底放心溫柔地和我道晚安。他在電話裡的問題往往簡單得有些傻氣,比如,你今天午飯吃了什麼?你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鞋子?你今天讀了哪些書?上了什麼課?有沒有煩惱?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事無鉅細,他卻不厭其煩,每次還不忘像囑咐小孩子一樣叮嚀幾句。有一次,我覺得他實在婆媽,就笑著回他:“我知道了,你怎麼這麼囉嗦?”誰知他卻深深嘆了口氣,極其認真地說道:“羽,我想多聽聽你的聲音啊,哪怕你只說‘嗯’。聽見你,不知道為什麼我就很安心……如果你不喜歡這樣,我馬上改。”……

藤真幾乎沒有原則的深情雖讓我沉醉,也未免讓我恐懼;潛意識裡,總覺得他對我太好了我還不清,也負擔不起……或許,自始至終,我都把他當成幸福的施與者,雖然感動,卻無關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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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更新時間2011…7…9 7:05: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