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藍佳涵深吸了口氣。“你的David,我的澤維。”
袁柏梅當場愣住了。她原以為是來了結一件事的,卻沒想到,她其實是介入了另一件事。
第九章
半個小時後,兩個女孩落座在一家咖啡廳裡。
“我很抱歉!我不該偷看別人的信的,但是我實在忍不住好奇,請你原諒!”藍佳涵再次道歉。
“不,你不用抱歉,這是我的錯。我早該猜到他會因為那件事而立即搬家的。我不該再寄出那些日記的。我跟他的故事早就結束了,是我的日記介入了你們的故事;所以,真正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
“你不要這麼說,你這樣會讓我更過意不去的。”
“其實,我把日記寄給他,最主要的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我不希望他因為我而內疚一輩子。我想你也知道,當初我讓我姊姊告訴他一個錯誤的訊息。我非常瞭解他這個人,要是他一天不能證實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他就會因此不斷自責內疚下去。我不忍心再見他這個樣子,所以我才會寄那些一日記,想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可是,你拖了兩年。”
袁柏梅淺淺一笑。
“沒錯。除了寄回日記,我沒有附上任何只字片語證明信是由我本人寄出的;每篇日記最未端的梅花,也是我當初寫日記時就畫上的;另外,信封上的字跡也不是我的,是我請姊姊代勞的。所以,我想,當初你在看到日記的時候,應該也不十分確定日記的主人和寄信的是同一人,更何況是他呢?”
“所以,你是在吊他胃口,花了兩年的時間把日記寄完之後,才親筆寫了封信,讓他知道,其實你還活著的。”
“沒錯。我雖然不希望看到他內疚,但也不甘心他這麼快就解脫。他把我傷得這麼深,我吊他兩年胃口也不為過吧?只是沒想到……”
藍佳涵尷尬笑著,覺得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那你今天來找它,是為了——”
“其實今天沒打算見他的。在下午這段時間,他多半在上班不會在家的;我只是想確定他是不是還住在那裡。不過,我還是要再見他一面,在我回美國之前。”
“為什麼?你不是很恨他嗎?”
“本來是的。我也曾想過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了!但是,兩年的時間讓我改變了很多,我對他已經沒有恨了,現在我只希望能好聚好散。我知道一定要讓他看到活生生的我,並親口告訴他我不再怨他了,他才能真正心安,走出自囚的心牢;我也才能了無牽掛的去尋找我自己的人生夢想。”
藍佳涵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何其有幸,碰上像你這樣的女人;即使曾經怨恨,但你還是在乎他。”
“那你呢?我相信換成你,你也會跟我一樣。”
不!她不要一樣啊!她要和澤維攜手走一輩子的,怎麼會一樣呢?藍佳涵的神色充滿了顫慄及傍徨。
“怎麼了?”袁柏梅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你是不是想問我關於David的事?”
“是,我要問你,他真的是同性戀嗎?她艱澀的開口。
“如果不是,我又怎麼會離開他。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但這是事實;我都以生命作證了,又哪有虛假的道理?”
袁柏梅露出藏在長衫及手錶下的傷痕給她看。雖然割痕已復原得差不多,但仍隱約可見一條又一條的傷痕。
藍佳涵倒抽了口氣。
“你一定愛他非常非常深。像我,可能就沒有你這樣的勇氣。”
“那也不一定,你只是沒經歷我經歷的;否則,也許——你會和我走上同一條路。”
“你是指……”
“那天早上,我們原本是約好要去看花季的。原本說好,他會開車來接我,但是一早我把一些野餐餐點做好之後,我發覺天色還早,所以我就想幹脆自己過去找他;一來給他個驚喜,二來我們可以一起在他家用餐,吃過早餐之後我們再出發。你知道嗎?我從不曾在一大早去他家找他,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吧,所以他才——很放心的讓他的親密愛人在他那過夜。你能想象嗎?兩個大男人全身一絲不掛的交纏在一起做那事。你能想象那是什麼樣一個畫面?而其中還有一個是你愛了四年的男人!你能想象嗎?”
“別說了……”藍佳涵虛弱的應道。她不能想象也不敢去想。
“而更諷刺的是,我之所以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