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女孩子,影片裡的她長髮披肩,五官端莊;電話中的她聲音動聽而溫柔。而且她十分多愁善感,聽到傷感的音樂也會流淚。這樣的女孩子,對於那個年齡的我們來說,就是夢中情人的代表,所以雖然大家相隔半個中國,我們還是“戀”上了。我還啃了近半個月的饅頭,就是為了把飯錢省下去網咖和她聊天,也會在IC卡電話亭裡站上幾個小時。不過這種浪漫並沒有持續多久,有一天,某種感覺突然就消失了,我們也再也熱絡不起來了,聊天成了一種敷衍:
“最近怎麼樣?”
“還好,你呢?”
“呵呵,就那樣。”
然後就是沉默。
再後來,即使我們兩人的頭像即使都亮著,也不說話了。最後,就再也找不到那個頭像了。於是我能肯定當初回蕩在我們電腦兩端的那種“心電感應”只是新鮮感而已。
所以經常有人說,網路是虛幻的,網戀是脆弱的。的確如此,那些近在眼前的人和事你都未必能把握,更何況是看不見摸不著的。不過我和於蘇蘇之間並不能算是網戀,因為我們在這之前已經戀過,也彼此瞭解,只是暫時分開的兩個相愛的人,用網路來維繫思念和情感而已。最重要的,蘇蘇並沒有承認我們目前又回到了“戀”的階段,可以說我是有點自欺欺人自作多情的。
所以當棍子嘲笑我和於蘇蘇是在搞網戀時,我振振有辭地反駁他道:“網戀的定義是,你不知道對方現實生活當中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戀上的或許只是對方虛構的自己,更有可能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咳,人家談戀愛是牽手接吻上床三步曲,而你是網路網路網路三步曲,就算不是網戀,那也應該叫畸戀。”棍子的車出了點問題送修了,所以我們此時正站在馬路旁邊攔計程車。他一隻手拿著煙,另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歪歪扭扭地站首,像個有經驗的小**:“她什麼時候回來?”
“她說會回來過春節。”我扶了扶眼鏡,心裡有些沒底,她的原話是“如無意外就回來過春節”,而我知道這個世上的意外就像天上的星星多得數不清。
棍子把手拿開,一邊對著迎面駛來的一輛計程車招手一邊搖頭說道:“哥們,說句實話,我還是覺得湯靖比較適合你。”
我也搖頭道:“我們只是朋友。”
綠如青蛙的計程車在我們身邊停了下來,我們一前一後鑽進了車裡,告訴了司機地址,又接上了話題。
“不是我打擊你,你們之間還是有點不現實,主要是相隔太遠了。”
“她只有半年就畢業了。”關於現實與否的問題,我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其它的選擇,我不能開口讓她不顧學業回國,更不可能赤手空拳地跑到澳大利亞去。況且蘇蘇重新接受我的事實讓我有種更加熱血沸騰的感覺,我決定一邊等等蘇蘇回國一邊賺錢,其它的事暫時都不想。
當然,“接受”這個詞也是我自己理解的,蘇蘇的原話有些含糊:“給你回信是因為每天看你的信已經成了一種習慣,而且仔細想想對我也沒什麼壞處。不過你不用對我承諾什麼,我也不想自己成為你的負擔,所以你更不用為了我去刻意改變你自己,雖然我有些感動,但我更強烈的感覺是壓力。經過了這麼多事,我發現未知的事情太多了,你永遠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更不會知道你身邊會站著誰。我記得君君以前經常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所以我們其實都是可悲的戲子,雖然身處舞臺,但劇情的發展永遠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所以,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這四個字其實十分玄妙,因為我一直都在這種深奧的玄妙裡生活著。
因為一直在想著蘇蘇的回信,所以棍子前面說的話我並沒有聽到,我回過神來他正在談論陳小米:“你說強子吧,說他倒黴其實他也挺幸運的,一個好女人值萬金,況且最艱難的三年已經過去了。”
“照你這樣說,碰上一個像陳小米那樣的女人,你也願意去蹲上三年?再說,你現在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值萬金的女人了嗎?”我發現棍子自從上次孫晶晶發大水淹了龍王廟之後,他在我面前抱怨她的次數減少了。而且每當他們倆人在辦公室裡說什麼的時候,哪怕我只是無意地看到一眼,都覺得在他們周圍湧動著一種叫“柔情蜜意”的東西。看樣子,棍子終於找到他的那朵鮮花了。
“你別總是跟我摳字眼兒,你搞文學的,我摳不過你。”他嗤之以鼻:“強子出來之後,也讓他跟著咱們一起幹。”
“陳小米有沒有打電話給你?”他提起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