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希望孩子有事。
她伸腳,想下一階臺階,這樣做下去不至於壓到孩子,剛才她真的是腦子有點兒混了,其實墨如陽能夠和安若晴訂婚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她若真的愛他,是該成全他的。
那麼,這一次去,就當是作為他的妹妹給他送上一點祝福吧,對的,是這樣沒錯。
她艱難的邁開步子,手撫著牆壁,可是她的腳還沒碰到下一層臺階,就覺得後背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接著便覺得重心不穩,她心裡一跳,本能的伸手撫向自己的腹部,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的整個身子全部朝著樓梯下面倒去。
那種墜落的感覺是瞬息之間的,她覺得自己完了,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她從未如此的害怕,眼淚從眼角掉落下來,而她的身子重重的跌落下去,堅硬的樓梯階梯磕在她的胳膊上,撕裂的疼痛讓她身子發顫,接著便覺得腹部被階梯的稜角擠到,她驚叫出聲,小腹的疼痛瞬間襲來,疼到鑽心。
她大滴大滴的掉著眼淚,身子依然在樓梯口處翻滾,全身都像散了架一般,好像永遠不會停。
她的大腦嗡嗡的作響,像有無數的只螞蟻在侵吞意識,她的手護住自己的腹部,可是疼痛依舊在持續。
她在很久之後都忘不了那樣一種疼痛,心裡的,身體的,就像也有人在你的肚子裡狠狠劃了一道,就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臟被挖出來,不,比那個還要疼痛,還要疼痛……
“炎楓,炎楓……”
她叫著他的名字,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來,感覺到什麼東西在慢慢的失去,然後她失去了知覺,夢裡,她哭出了聲音,
夜初夏被一個護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幾分鐘以後的事情了,她被迅速的送到急救室,醫生也馬上打電話通知了冷炎楓的等人。1
冷炎楓當時在姜奕晨家,聽到這個訊息,全身突然軟了一下,伸手扶住沙發才勉強站穩,元凱元奎姜奕晨等人都詫異的看過來,本能的覺得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冷談風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蒼白。
然後他們聽見冷炎楓低低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問道,“那……孩子保住沒有……”
瞬息,所有人都明白了原因。
聽到那邊的回答,冷炎楓手裡的電話掉在了地上,伸手撫向胸口,一雙眼睛裡,是他們所有人都看不懂的色彩,但是他們所有人不謀而合的覺得,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無助,甚至如此可憐的冷炎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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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站著幾個面色冷凝的男人,周圍的小護士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做什麼的,但已經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恐怖,所以都躲得遠遠的。
沈竹然也在,雖然他的手臂受了傷,但是傷勢並不重,只是皮外傷,甚至沒去醫院,直接讓姜奕晨給包紮了。
可是因為這個還是讓他們這一群人緊張了一下,這次僥倖,下次就未必了。
只是沒想到,因為冷炎楓去看他離開,夜初夏就出了事情。
“查到什麼了?”冷炎楓吸著一支菸,聲音裡是從未有過的凌冽,目光灼灼的看向甄傑。
甄傑抿了抿唇,身子也有些發僵,頓了頓才道,“剛才……剛才問了之前照顧夜小姐的女僕,說……說夜小姐聽說墨如陽今晚要出席何氏的酒會,她想見他一面,所以趁著小麗不在,就偷偷走了,剛好那天電路檢修,電梯全部停用半小時,夜小姐就走樓梯,然後……然後……”
甄傑沒有說下去,但是冷炎楓的面色已經冷了下來,一支菸被他丟在地上,湮滅。
“是誰告訴她墨如陽今天要參加何氏酒會的?”
手指骨節收緊,他的心在發顫,顫的厲害。
甄傑抿唇,“這個……還沒查出來……”
冷炎楓咬唇,“一群廢物,這個都查不出來!”
甄傑喉結滾了滾說不出話了,那天出入醫院的人員複雜,加上電路檢修,整個醫院的供電裝置全部停用半小時,攝像頭也檢修了一番,那半小時的攝像記錄也是缺失的,這樣子,他們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查不到啊!
病房內,作為主刀的韓醫生此時此刻已經是汗流滿面,但是比她流汗更多的則是在一邊打下手的姜奕晨。
姜奕晨不主修婦產科,但是對婦產科卻也不是一點不懂,夜初夏這次跌下樓梯,被發現的時候已經全身是血,情況很是危機。
孩子才剛滿八個月,不足月不說,現在又受到了重創,真的凶多吉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