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
“明明就是,以前你畫室裡有好多他的畫像。”
“你認錯了,”福慧抵死不肯承認,“只是長得像而已。”
見福慧這麼堅決,冉冉撓撓頭,開始有點不確定。“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你爸爸在等我們。”福慧果斷地打斷她。
沈遲一直專注地盯著福慧,見她笑意盈盈地招手,微愣,須臾反應過來,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雙眸一沉——季從風。
沈遲默默瞧了一會兒,忽地嘴角抽動了一下,笑得有些蒼涼。
“季先生。”
沈遲步履從容,款款而來,滿面笑容地打招呼,更主動伸手於多日來被他刻意冷處理的季從風親切握手。
季從風也是多年商場打滾的人物,亦笑,“沈先生,好巧。”
隔著幾步的距離,福慧看著沈遲那皮笑肉不笑的神情,頭皮發麻,想調頭就走。
可是,她不能,那將置季從風於何地。
“沈先生。”福慧淡淡地打招呼。
“江小姐,多日不見。”沈遲面無表情地伸出手,竟是要跟她握手。
福慧遲疑數秒,看一眼面無表情的沈遲,看一眼興致勃勃研究沈遲的冉冉,再看一眼同樣面無表情的季從風,抖了抖,顫巍巍地伸出手,準備碰一下就離開。
沈遲怎樣的人物,豈會就此放過她,僅僅扣住急於離開的手掌,“江小姐不知道帶著手套與人握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嗎?”
福慧的面色瞬間蒼白,辛苦建立的心理防線節節敗退。
他這樣無疑是給季從風當眾難堪,可是,既然我已答應嫁給他,就不會容許任何人當著我的面這樣子羞辱他,即便是你——沈遲!
福慧定了定神,淡淡開口,“那麼沈先生,難道你不知道這樣當眾抓著一位女下屬的手也是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此時的福慧像是一個鬥士,手裡緊握著鋒利的長劍,目光平淡,但是犀利堅定——守護著站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
“江福慧,你……”沈遲臉色鐵青,十指扣緊,力道驚人。
福慧吃痛皺眉,使勁掙了掙沒有掙脫,沉聲,“沈先生,請放開我。”
聞言,沈遲非但沒有放開她,反倒握得更緊了些,同時手臂發力往後拽了拽,迫使福慧靠近他,“告訴我,江福慧,你的手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帶著手套。”
牽動傷口,疼的厲害,福慧額上滲出冷汗,左手拖住被制的右臂,一邊踉蹌著被拽到沈遲身邊。
劇烈喘息著,她緩緩抬頭,迎上沈遲的目光,冷冷地看他,“我的手怎麼了與沈先生無關,我再說一次,請放開我。否則……”
“否則怎樣?”沈遲粗暴地打斷她,譏諷,“與我無光嗎,江福慧,你說無關就無關,你以為你一個人說了就算得嗎?我以前是不是太縱容你了,所以你才這麼無法無天的,說走就走說回來就回來;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一下現在的沈遲是什麼人物,你不讓我看嗎,我今天非要看!”說著就要去剝福慧手上密實的手套。
他的眸色原本極淺,此時卻糾結成濃濃的黑,如同斬不開夜化不開的墨——蘊含著滔天的怒氣。
福慧被那駭人的怒氣鎮住,怔忪幾秒,待反應過來時手套已被剝掉大半,冬日的寒氣襲來,離開手套的溫熱肌膚暴漏在異常寒冷的雪夜裡——無法忍受的冰冷恐懼。
福慧被那樣強烈的寒意激的迅速冷靜下來,原本就蒼白的臉龐血色盡失變成雪一樣的慘白,她冷冷底掃視一眼動作激烈的沈遲,嘴角牽動,微微啟唇,“沈先生!”
那樣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
沈遲被那樣森寒而充滿敵意的聲音駭住,手上微微一滯,緩緩抬眸看她。
福慧仰首,迎上他的目光,微微啟唇,“沈先生,請你自重。”
50、第 50 章
沈先生,請你自重!
一句話,五個字,被她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如同世上最惡毒的女巫吐落的咒語,瞬間定住了沈遲的動作。
他的左手扣著她的手腕,右手維持著拉扯咖啡色手套的姿勢,她離他那樣近,近到能夠清楚地聽到他急促起伏的心跳聲,那樣近的距離福慧感覺到他身體有些僵硬。
福慧那一句話出口,沈遲的臉色霎時間蒼白,他凝視著她,眸色暗沉深不見底,“江福慧,你說什麼?”
鬧哄哄的大堂中,他的聲音卻異常清晰地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