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洶洶的手臂,福慧微微錯愕,在手掌即將觸及面頰的剎那,微微偏過頭,同時迅速伸出手猛地一抓——捉住將行將落下的手掌。
“你這是要打我嗎?”福慧有些動怒,手指鬆開,猛地將捉住的手甩開,“我江福慧長這麼大,什麼樣的人都見過,什麼苦都吃過,就是沒見過敢打我的人,也從沒捱過任何人的耳光。我爸爸不曾打過我,沈遲再生氣也從不動手。”
頓了頓,她又說,“我爸爸把我養這麼大,不是給你程大小姐抽耳光的,也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你……”程暮雪怒。
“……”福慧不卑不亢,迎上她的目光。
於是,兩個人誰也不願退讓,僵持在那裡。
許久,程暮雪首先敗下陣來。
“江福慧,你夠狠!”
“我明天回去上班,你也要給我保證不能去糾纏沈遲。”
“好!”
餘怒未消,程暮雪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拎起手袋,氣急敗壞地離開。
“等等……”福慧忽地想起什麼,驀地起身,急忙叫住離去的女子。
“你還想怎樣?”
福慧也不知如何說,想了想,才斟酌著道,“關於木野狐的聲音,你難道不覺的處理的有點過於柔弱了?”
“江福慧,你夠了啊,不要太過分。”
“我不是那個意思。早期的木野狐並不是單純的自卑,更多的是自閉,所以聲音裡應該有點堅韌的感覺,不然後期的轉變就太突兀了。”
“突兀?”程暮雪冷笑著走到福慧面前,斜斜掃她一眼,不屑道,“江福慧,你僅這一行多少天,我需要你來教。”
“可是……”
程暮雪粗暴打斷她,“可是什麼,日語原版裡的聲優也用了很多顫音。”
“這正是日語版的瑕疵,所以我想修正它!”
“瑕疵?”程暮雪冷笑,“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評價?”
稍一沉思,福慧抬眸,“如果我有資格呢?如果我有資格,你是不是就會考慮我的建議?”
沈遲生性隱忍內斂,情緒輕易不外露,可這次卻一連三天黑著個臉,除非公事必要,整日整日的沉默。鼎豐頂層,整個總裁辦被低氣壓籠罩。
廖程遠連敲了幾下門,無人回應,試探性地推了一下,竟然開了。
寬大的辦公桌後,沈遲垂眸坐在高背椅上,視線落在攤開的檔案上,目光卻是虛無的,一副心事沉底的摸樣。
廖程遠輕咳了聲引起他的注意力,“這是東城開發案的計劃書,你看看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沈遲默默接過,推開原本放在眼前的檔案,翻開資料夾攤到桌面上,細細瀏覽,手中握著的筆不時輕輕勾畫。
沈遲看的仔細,偶爾詢問他一兩句,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搞定的事。廖程遠百無聊賴,隨手扯了長報紙來看。
翻到娛樂版時,程暮雪“罷聲”的新聞佔據整個版面,不禁皺眉,嘀咕,“這個程暮雪也真是的,耍大牌歸耍大牌,怎麼能拿工作的事情開玩笑,既然答應了出演木野狐,就該儘自己的本分,這樣子說罷演就罷演,簡直不像話。”他頓了頓,又說“動漫我雖然不感冒,但其中的幾局對決設計的是在精妙。”
沈遲驀地頓住,抬頭,“你剛才說什麼?”
54、威脅與反威脅(下)
廖程遠怔忪,隨便將手上的報紙扔到一邊,正色,“沒說什麼啊!怎麼,案子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沈遲瞄了眼被扔掉的報紙一眼,瞄了瞄廖程遠,“不是案子的事,你剛才嘀咕什麼?”
廖程遠默了默,揣測沈遲的心思,“我說《圍棋少女》裡有幾局對決設計的不錯。”
“不是那一句!”
廖程遠復又想了想,試探,“儘自己本分?”
沈遲也不說話,冷冷掃了他一眼。廖程遠一抖,“怎麼能拿工作的事情開玩笑?”也不待沈遲反應,自己接上,“也肯定不是這一句。你容我想想。”
沈遲沉默不語,抱臂靠在椅背上冷冷看他。
廖程遠將方才說過的話迅速地過了一遍,稍許,開始複述,“程暮雪也真是的,耍大牌歸耍大牌,怎麼能拿工作的事情開玩笑,既然答應了出演木野狐,就該儘自己的本分,這樣子說罷演就罷演,簡直不像話。動漫我雖然不感冒,但其中的幾局對決設計的是在精妙。”
說完轉身對著沈遲,“真的就這麼幾句,你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