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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花開。

海子有句詩: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樣的房子再配上佳人雖然很讓人神往,但對於我們比幻想菲菲的內褲還更不切合實際。住集體宿舍就不消說了,沒有一點幻想和私密空間,至於那些租用民房搞獨立的高年紀男生,房子倒是有了,但意境卻是天壤之別。他們的目標明確,都是為了行苟且之事,沒有多少浪漫的想法。況且民房周圍環境只能用“怎一個髒字了得“來形容。他們若硬要套用海子的詩,我想只能這樣寫道:“我有一間房子,面朝汙巷,齷齪不堪。倒是學校西區的教授樓,居於小山之頂,面對汩汩流過清沏的江水和潔白的沙灘,多少和海子的房子有些合拍。

我們八人的宿舍在南區,全校只有我們一個系獨居南區,挺象一個獨立王國。宿舍面對幾個小魚塘,好歹和海子的房子一樣對水。但嚴重不足之處在於廁所就在我們的隔壁,因此嗅覺始終是不堪的,視覺往往在賞水轉頭的那刻會覺得很煞風景。而且終於有一天,李文的味覺也體會到了廁所的味道。

四十一

李文住在靠廁所的那堵牆的上鋪,一天早上他醒來,滋滋有味地舔著嘴唇,用那張經過溼潤的嘴很興奮地告訴我們,昨晚夢到甘露降臨,看來今天定有好事。他剛說完,我們七人一起朝他頭頂望去,只見頂上的牆壁正凝著略帶黃色的水珠。李文抬頭一看,當場吐得要暈死過去。我們將李文架著拖到走廊,李文就象刑後的共產黨員,耷拉著頭,雙腿垂地。我們讓他趴在欄杆上呼吸新鮮的空氣,我們想讓他看看藍的天、綠的樹、最重要的還有清沏的塘水,我們要讓他知道並不是所有的水珠都是黃的。

因為李文,我們舉舍遷往培訓樓。

培訓樓在南區的山上,是專為在職人員再培訓而建的,遠離學生區,空氣清新,視野開闊,學校風光一收眼底。而且住宿條件也好,一間住四人,我們八人一分為二,比鄰而居,既保持著親密的接觸,又寬敞了住宿。隨著夏季的來臨,我們卻能受護于山間的涼意,一時間心曠神怡,喜之不盡。但最大的好處還是這裡山高皇帝遠,規章制度難以企及邊遠地區,我們再不用受制於晚十點的熄燈制度,再不必在輔導員虎視眈眈的目光下生活。唯一不足的是無法在晚飯時分倚著宿舍門前的欄杆看女生。不過那些稍有姿色的女生早已名花有主,我們看了也徒增傷感,所以不看也罷。

因此總的來看,搬遷新居是利遠大於弊。大家都受惠於李文的甘露,我們全是知恩圖報之人,於是一再地向李文稱謝。李文卻說休要再提此事,再提此事便和我們急。而且確實我們一向他道謝,李文就有反芻的表情。

要上培訓樓需經一道長坡,長坡兩邊樹蔭繁密,宿舍的座落處十分幽靜。女人好浪漫。自從我們喬遷新居,本來從不光臨我們宿舍的菲菲等人(當然拿內褲的那次除外),便以恭祝喬遷之喜為名,名正言順地來到我們宿舍,而且此後頻頻造訪。

我們待客的規矩是這樣的,詳細地劃分勢力範圍。若是菲菲、馬曉英、謝婷婷分別單來,由我、李文、陳熱分別送下長坡。其餘女生,誰若有興趣,誰便送,若都無興趣便讓她一人走下長坡。儘管這可能會有些無情,但誰也不好指派誰去送一個自己沒什麼興趣的女生。因為你若讓別人送,別人只要反問一句“為什麼你不送?”,那麼你頓時就無話可說。只有到一群女人來時,那時才會指派一、二人送下長坡。

總之我們接待的一個總原則是,別的怎麼搞都可以,只要我和菲菲、李文和馬曉英、陳熱和謝婷婷的關係不要混亂就行。雖然這種勢力劃分並不意味著我們幾對之間就真的發生了些什麼,但就衝著我們三人自我感覺和她們三人的暖昧關係,至少我們宿舍的其他人不能染指。當然其他幾位若宣佈他覺得和某某有暖昧關係,於是別人也同樣不能染指。這個規矩並沒有特別照顧某些人,而是鼓勵大家搞出點曖昧來。

於是在送下長坡的過程中,李文和馬曉英終於暗渡陳倉。

其實那個長坡是很容易讓人暗渡陳倉的。因為那條長坡僻靜,樹冠濃密,而且又確有一段可走的距離,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很容易會有些想法,而且也有足夠的時間去實施他們的想法。特別是月黑風高夜,更是如此。

那道長坡在我看來簡直就象塊催情劑。我不知道為什麼陳熱和謝婷婷沒有在這個長坡上搞上,我想可能會不會是陳熱自作多情,自以為謝婷婷對他有些暖昧。至於我和菲菲,我認為在一起走這個長坡的過程中,如果我願意是可以搞上的。問題的關鍵在於每當我想橫刀奪愛時總有些心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