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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菲菲這麼照顧我,我十分感動,並暗暗在心裡有了個念頭,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吻菲菲一下,做為對我們四年同學情的總結。

我和湯寧又回到小店,湯寧已經面無人色。由於我久經考驗,而且吐過一次酒量便又增了幾分,所以回到小店依然談笑風生。

菲菲一直很關心地問我到底怎樣。我說沒事,我現在的感覺是酒到七八分的時候,非常好。

菲菲問為什麼酒到七八分時感覺就非常好呢?

我說當酒到七八分時,有種很放縱的感覺,可以做自己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雖然我有些醉了,但我仍為最後有可能吻菲菲埋下了伏筆。如果到時我想吻她時,菲菲不從我完全可以怪罪於酒。

一九八

一場酒下來,大約倒了七八個。湯寧是其中之一。這些人被架了回去扔在床上。其餘人向沙灘進發。我背上吉它,今晚我要在江邊引吭高歌。我要歌唱我的四年來所有的戀情,歌唱所有潛伏的曖昧,今晚我還要為菲菲歌唱。

我們點起篝火,火光映著我們已經很紅的臉,所有人看起來都那麼健康,象個燈籠。我輕撥琴絃,唱的全是深情款款的歌。我覺得今晚這種情景不適合狂吼,會壞了情調,哪怕有吉它也不行。我想起四年前也是在這個沙灘上,我幼稚可笑。現在我就要離開這個沙灘,不覺得有些淚眼朦朧。我唱《再回首》,唱《忘不了》,唱所有懷舊的歌,還唱自己當初為王蘊寫的那首歌。

菲菲託著通紅的臉默默地看著我,旁邊李文、馬曉英、陳熱、謝婷婷等人已經泣不成聲。最後到了再無可唱之歌時,我一把撥斷琴絃,曲盡人散,篝火漸滅。

我把吉它遺留在沙灘上,很自然地拉起菲菲的手,菲菲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問:“可以嗎?”菲菲點了點頭。我一把摟過她,我們終於吻在了一起。這個吻,從某種意義上說我等了四年。那些同學並沒有起鬨,而是很理解地靜靜走開。我們非常狂熱地吻了有三四分鐘,然後慢慢分開。

我說:“還記得嗎?一年紀時我讓你教我接吻。”

“你從沒有誠懇地拜師過,你有很多老師。”

“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象流水一般,不會再回頭。”

菲菲流下了淚,這是我在這段見到許多人哭過後,第一次看到菲菲哭。我又把她摟在懷裡。菲菲在我懷裡哽咽著說:“是啊,一切都過去了,不會再重來了。”

我心如刀割。不是因為愛的逝去,而是因為這段日子的逝去。我知道只要日子還在,都還會有各種各樣深深淺淺的愛環繞著你,觸動著你,打動著你。哪怕很痛,那也會帶著一種含淚的幸福記憶。哪怕很不經意,也會在某一天如煙般地飄起,覺得輕盈而美麗。而這些愛組合在一起,又會讓人覺得很豐富,很多彩,很不想這些日子從指尖流走。

一九九

第二天一早,校園裡就開始放著不想哭都會讓人涕淚漣漣的歌曲,而且持續了一整天。學校公共汽車站的站臺上哭聲一片,給人感覺簡直慘到極點。尤其是戀人分手更是如此。比如李文送馬曉英,陳熱送謝婷婷,兩對都是在站臺淚流滿面地長吻,由於站臺上很多這種熱烈的舉動,所以場面很是壯觀,也沒有哪個老師甚至是老古董會不識趣地衝上去打斷這種吻,讓他們寫檢討。如果真有這種人,我估計會被人打扁。

我從早到晚,一一送走了舍中七友,並額外地送走了菲菲。每個人上車時都要痛哭一番。其中尤以菲菲哭狀最慘,讓我簡直不忍目睹。最後我在菲菲面頰上輕吻了一下,送走了她。我們沒有相約什麼時候再見,我們都心照不宣,知道這種約定沒有意義,昨晚的吻是在特定時候發生的,並不代表一種戀情的確立,反倒是一種表明心跡、曖昧顯化後的悽美的分手。也許這一去是杳如黃鶴。

宿舍中最早走的是羅傑,舍中七人一起相送,然後人慢慢減少,一次比一次淒涼,直到傍晚送破破時,只剩我們兩人了。

破破是晚上的火車,我幫破破提著行李,兩人默默地向站臺走去。破破一句話不說,看著平時活躍地象個跳蚤似的他如此沉默我又是一陣悲從中來。我覺得在這最後時候有必要向破破坦白一切,這樣才對得起四年的同窗之情。

我說:“其實我對不起你,我吻過李延。”

破破含著淚重重地捏了捏我的手說:“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

“可我說出來會好受些。”

“你也知道我什麼時候對女人認真過?只有我們才是最真的。”

我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