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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到監護方謹言的權利。如果你堅持不放棄,那麼你既得不到分紅,還會在不久後收到法院的傳票。”

江麗琪氣得混身發抖,對方勁劈頭一陣猛打:“你這個扶不起的阿斗!不中用的東西!”

方勁慌忙躲開:“媽!您難道想一分錢都得不到嗎?反正孩子對我們來說只是個拖累,不用管他不是正好嗎?”

江麗琪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怒氣與不忿,良久,方咬牙道:“好,我放棄!”

陶然在院子裡找到冉雲岫的時候,他正坐在樹下的椅子上,懷裡抱著睡得平靜安穩的方謹言。

看到他,冉雲岫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聲開口:“怎麼了?”

陶然在他旁邊坐下,靜靜地看了一會方謹言的睡顏,確認他的確睡熟了才道:“爺爺宣讀了遺囑。而且,再過兩天,我就是謹言的監護人了。”

冉雲岫心裡一驚,他沒想到方儒之會在這個時候就宣讀遺囑,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陶然的臉色,見他神色還算正常,悄悄地鬆了口氣。想到他的第二句話,他下意識地看向懷中的孩子。

“你的繼母他們竟然會願意嗎?”

陶然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爺爺的遺囑上說,如果他們不放棄謹言的監護權,就得不到應得那一部分錢。而且,如果不是由我來撫養謹言,他也沒任何機會入主方氏。他們兩人本來就只是把謹言當作籌碼,雖然撫養著他,但從來沒有給予過真正的關愛。現在知道謹言對他們已經沒有用處,就把他當作了累贅,怎麼會為了他的監護權而放棄即將到手的利益呢?”

冉雲岫默然。懷中的方謹言只是一個剛滿四歲的孩子,雖然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但從出生起,就沒有得到過正常的關愛。母親在他也生後不久就變相的遺棄了他,現在,父親也為了金錢放棄了他。國外的三年多,他究竟生長在怎樣的環境,才成為現在這樣冷漠、倔強、害怕失去、為了一點點的溫暖就覺得難以置信的孩子?

過了一會兒,他露出一個笑容:“謹言很可愛,我很喜歡他。只是,不知道,他會不會願意和我們一起生活。”

陶然握住他垂在一側的手,笑道:“雖然只有四歲,但他是個警惕心很重的孩子。現在能在你身邊睡得這麼安穩,想來是極喜歡你的。”

冉雲岫想到兩人剛開始相處時謹言的沉默,和後來臉上開心的笑容,便放下心來:“但願如此。”

*****

方儒之一個星期後安然離世。

這一個星期內,他一直恢復的很好,晚上睡覺前,護士例行檢查的時候,他睡得還很安穩。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喊他吃藥時,已經沒有了氣息。

舉行葬禮的時候,各行各界來了很多人。

陶然牽著方謹言的手,和方孝先、方淑潔站在最前面。江麗琪和方勁卻沒有來。

一身黑衣的冉雲岫站在人群中靜靜地注視著墓碑上老人威嚴中含著慈愛的臉龐。

沈重天和劉昆的神情都很哀傷,那是從心底散發出來的,無法摭掩的傷痛。

風風雨雨幾十年的老友,一朝歸於塵土,徒留在世的兩人滿心哀慼與感慨。

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沈重天拍了拍陶然的肩膀:“節哀順便!”

陶然神情沉靜肅穆,微彎身表示感謝。心中瀰漫的哀痛被很好地隱藏在眼底,不露痕跡。

沈重天與劉昆對視一眼,同時默嘆一聲。

這個孩子,這樣倔強而疏離的神情,分明是要把所有人都隔絕!

後面的劉清婉看向陶然的目光充滿擔心,張口想說什麼,卻被身邊的沈幗英一把抓住。她看過去,只見她面色沉重地搖搖頭。

劉清婉默默地低下頭,確實,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是多餘。

儀式接近尾聲,來人多已散去。沈重天和劉昆幾人又和方孝先兩人說了幾句話也離開了。

然後,方孝先也離開了。

冉雲岫走上前去,一手牽過方謹言,一手牽起陶然冰涼的手:“回去吧。”

陶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冉雲岫忽然間便覺得痛徹心扉!

“然少!”他驀地單手摟住陶然,聲音哽咽:“沒關係的,在我面前,哭出來也沒關係的!”

陶然慢慢地伸手回抱住他,頭深深地埋入他的勁窩,無聲地釋放自己心底壓抑的悲痛。

冉雲岫能感覺到大滴大滴的溫熱液體從自己的脖勁處蜿蜒而下,帶起一片烈焰般的灼痛和澀澀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