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穿的,含了怨氣,卻平白害死了無辜新娘。唉,真是可憐……”,結局實在令人唏噓,裝作痛心疾首,低頭哀嘆,可等了半天,十四小爺好像沒什麼反應。
“合著你這兩天晚上,就一直看這個?”,十四挑眉指著書,滿臉不可置信。
“沒有啊!這書裡每個故事都很短,我看好些了,你還聽嗎?”,好幾天晚上連續看這本書,怎麼能只看了一個故事?
“三更半夜!你居然看這種書?!我一直以為,你在看經史子集!”,小爺語氣沉痛,劈頭蓋臉又一頓指責,好像我的行為很令其髮指。
“多沒勁啊,怎麼可能?大晚上看經史子集,酸腐又愚蠢!”,我又不考科舉,犯不著刺骨懸梁,半夜裡熬油不睡覺,去唸經史子集。
“爺累了,想歇著了……”,他愣愣看我片刻,突然將書合上,悶悶不樂,起身要走。
“你怎麼了?生氣了?那我再給你講個逗趣的故事,準保將你逗的哈哈笑,聽不聽?”,怕十四小爺生氣怪罪我看忌書,趕緊將他拉住,軟言哄勸。
“不聽,我睡覺了!”,這會兒他情緒透著古怪,讓人心裡發慌。
“哎?十四爺,你不會嚇著了吧?”,小爺眼下慌亂無措,再想起之前他陪我去給老貝勒驗屍的情形,不禁【炫】恍【書】然【網】大悟。
“我才沒嚇著,就是累了……”,他偏過頭白我一眼,喚下人進來收拾。
“哦……,那我回去了。”,看他意興闌珊,覺得有些自討沒趣,連忙向小爺告辭。
“慢著!你要去哪兒?”,他伸手將我胳膊拽住,蹙起眉頭,神情莫名。
“回自己屋子啊?不然呢?”,明知故問,這會子了,我還能進宮是怎麼的?
“那我呢?!”,自從圓房後,他日日宿在我房中,可今日不同,眼瞅小爺口口聲聲說要睡了,卻沒有要隨我同走的意思。
“爺要住哪兒,我怎麼會知道?”,叫我怎麼舍下臉,去跟他說,十四爺,您還回不回我房裡了?
“你!你自己講完那破爛故事,撒手把你相公扔在書房,就逞能透著你膽兒大,給老貝勒驗屍面不改色,說湖裡水鬼不當回事。三更半夜的,還敢自己穿園子?不成,你得陪著我!”,小爺緊緊抓住我胳膊,就是不鬆手。
“你要歇著了?回我房裡,可就得穿園子。”,事情明擺著,難不成現在讓奴才把房子拆了,挪過來?!
“瀾兒,你今天別走了,咱們住我房裡……”,他勾勾我小手指,軟語溫存,輕聲哄勸,看來十四小爺今天鐵了心不想再穿花園。明明被嚇到,還死不承認,那樣子著實令人好笑,怎麼也想不出,他前兒還立志,以後要去戰場上殺出一番作為。
十四自己的臥房,我只在大婚那天來過一次,與書房隔著一道垂花門,正中鋪設青石板路,兩旁種植細密高聳的翠竹,林中藏著假山、太湖石,漢白玉石橋下清泉流水潺潺,偶有微風拂過,竹林沙響,泉水湧動,別有雅緻妙趣。
正房抱廈三間連成一體,雖不很大,卻整齊軒敞。擺設賞玩器物不多,件件都是透著疏朗大氣的古玉奇珍,一看就知是宮裡皇上、娘娘的賞賜。臨窗放置書案,比書房的規格要小,幾方古硯,和幾本常看的書。屋裡的樣子和大婚那天截然不同,想來只是大婚臨時做了佈置,之後就回復原樣而已。今天終於有機會,繞著屋裡將裡裡外外看仔細,屋中沒什麼情調意趣,可骨子裡卻透出渾然天成的貴氣,與濃厚士大夫的人文精神。
“十四,我還是喜歡你的屋子……”,和我那裡全然不是一個風格,雅緻簡單、乾淨清透,就像他的人,雖然兩個住處我都愛,但眼前這地方,明顯更新鮮。
“啊?你喜歡這裡?我這裡比你那兒好?瀾兒喜歡,就搬過我這裡來,好不好?我正愁咱倆離著遠,尋思要將府邸改建……”,他轉身四下看看,將我輕攬懷中。
“別,別,太麻煩了,往後再說吧!”,聽聞小爺要改建府邸,嚇得我慌忙將他阻止,大興土木最麻煩不過。
“有什麼麻煩的?又不讓你去壘磚砌瓦!既是嫌麻煩,那我再想想,反正咱倆離太遠不成!”,這句敷衍將小爺逗得前仰後合,嘴裡反反覆覆唸叨個沒完,他是年紀小主意大,興許心裡早就有了定論。
臥房正中,仍是大婚時擺放的雕花架子床,尺寸無比寬大,十四小爺的身形,能並排躺下六個。
床是古樸紫檀木,雕刻不多,透著大氣沉實。看繡花軟墊實在誘人,順勢躺在上面,瞬間卻又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