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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女士裙裝利落固然,但卻未必非黑即白。

蘇錚面板白皙細膩,大概這個年紀荷爾蒙分泌的旺盛,面板透著一股熟透的水蜜桃的甜香,尤其是早上,剛睡醒的時候,從鏡子裡一看,多半令人滿意。所以,蘇錚喜歡穿水紅色的上衣。

這顏色忒挑人,面板不能太白也不能太黑,不能沒有光澤也不能光澤太盛;同時挑人,太飛揚的襯著輕浮,太老成的有裝嫩嫌疑。蘇錚卻把這顏色穿了好幾年,從上班穿到現在,一直沒有穿錯過。

今天上班,下面穿了一條淺米色西裝裙一雙同色無任何配飾的四寸船鞋,上面是水紅色的高領真絲無袖小坎兒,外面是淡黃髮白的針織衫,顏色各不相同,卻異中求同,看起來活潑許多。針織衫和真絲的柔和質地正好壓住顏色的出挑,更襯得她膚白皮細,穩重可親。

不過,辦公室裡的女同事多半精心打扮自己,男同事見多了都只是閃閃眼打個哈欠,繼續跟客戶、公檢法或者相干不相干的人通話。

孟紱匆匆忙忙的衝進來,一邊解著領帶一邊衝到衣櫃旁找自己的律師袍。這東西平時穿不著,扔大街上都沒人撿。放在櫃子裡一排溜,用的時候拎著過去就好。有的法官講究,一定要穿戴整齊;有的法官不講究,你就是穿著T恤他也不理你。律師之間傳幫帶,法官的脾氣秉性瞭如指掌。看見孟紱衝進來就找自己的袍子,蘇錚趕緊走上去幫他拿出來。很多律師都隨便拿一件套上即可,孟紱不行。他個子太矮,穿別人的都像是出家和尚拖地的袍。

遞給孟紱,孟紱一邊解領帶,一邊往自己身上套:“不行,我時間來不及了。你去一趟XXX區派出所,幫我查這個人。”說完騰出一隻手,從包裡拿出一疊資料,“查一下他的原住地,遷出遷入時間,原因,從事什麼工作。派出所不知道就問居委會。Md,什麼人啊,明明是個精神病,非說人家精神正常。操!”

孟紱罵了一句,穿好衣服,飛也似的跑了出去。蘇錚見怪不怪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回自己的座位。

自從她拍桌子罵了孟紱以後,別的律師就不敢跑來給她分活揩油,連王律師也不曾對她如何不敬。前臺小路亞是所裡的大喇叭八卦王,結論是,王律師吃軟怕硬,當初文律師就應該像她這麼厲害!蘇錚到覺得,王律師只是吃一塹長一智罷了。人活著總得學著怎麼做人,何況王律師這麼聰明的人。看她最後盡心幫文律師辯護,就知道她也不是真的“王扒皮”。

吃過中午飯,蘇錚看著點,覺得派出所的民警同志們午休時間已過,才拎著包出門。上午打了個電話,聽說原來管戶籍這塊的人調走了,現在來了個新人,下午肯定在。

路上,蘇錚接到秦斌的電話,說晚上想帶著朝朝去吃海鮮,問蘇錚去不去?蘇錚說自己不喜歡那地,太腥了。秦斌說,這次絕對不腥,他找了好久才找到。而且,他為難的告訴蘇錚,那個地方有點亂,如果沒有蘇錚,他怕自己照顧不過來兒子。蘇錚本來想噎他一句“可以找趙丹”,但又覺得太沒風度。只好答應下來。

放了電話,心裡明白,秦斌是想回家。可是,家是心之所安,她連自己的心都沒找到,哪裡有家啊!

到了派出所,一切順利,接待的是個年輕的帥小夥。蘇錚估計他也就是二十八九的樣子,但是看起來白白淨淨,說話也斯斯文文,不像其他的老油條揩油拿腔讓人生氣。

等到辦完事了,蘇錚轉身要走,那人好像忍不住似的輕聲問:“蘇律師,您認識何文瀚麼?”

蘇錚一愣,先看了看周圍。別的辦公桌都空著,也沒有人進來辦事,這裡陽光充足,空氣新鮮,但是感覺還是有點喘不過氣。

那人站起來,原來是個大個子,目測和秦斌差不多高:“我是他的表弟,聽他提到過您。”

何文瀚就是那次被秦斌拽過來當擋箭牌,結果嘴巴鼻子被插畫的倒黴準新郎官。但他是個假洋鬼子,怎麼會在這裡碰上“表弟”?

蘇錚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叫葛聰,認識一下吧。”說著伸出手來,友好的笑了。

蘇錚困難的嚥了口唾沫,下意識的咬緊下唇,腦子嗡嗡作響,不知道該幹什麼。

葛聰繼續說:“我本來不管這攤兒,不過聽您早上的電話,我就想是不是您?趕巧兒,這兒的人有事,我就過來頂一下。也算有緣吧!”人家交代的從容不迫,蘇錚聽的雲山霧罩,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報仇?可是該拿的資料都拿了,還能怎麼報仇?

蘇錚站著沒動,葛聰伸了會兒手,尷尬的收了回來。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