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爺爺並沒發脾氣,而是濃眉一挑,清朗的問道:“還有這種事,不知道二公子愛慕上哪家的媳婦了?”
方母臉上閃過一愕,好似沒想到林爺爺會這麼直接的問,當即笑著得體的回道:“我怎麼問也不說,維護的緊。”話落又突然看著越來越侷促不安的陶麥問:“聽說林老的孫媳婦曾在傾墨手下做過事,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此話一出,陶麥呼吸一緊,喉嚨陣陣發乾,心裡不禁叫苦不迭,方傾墨啊方傾墨,真是被你害慘了,方母雖言辭含蓄,但鋒芒直指她,她要怎麼回答?怎麼回答?
正一籌莫展之時,只聽爺爺洪亮的聲音響起,“不管是哪家的媳婦兒,證明這姑娘受人愛戴不是,這都名花有主了,方二公子那麼個俊俏的人也看得上眼,還喜歡的緊,充分說明這姑娘有魅力,就跟夫人您年輕時候一樣,雖然結了婚,拜倒在您石榴裙下的男人不也不少。”
這話說的,堵得方夫人啞口無言,還理直氣壯地說明這姑娘兒有魅力,形勢急轉,讓忐忑不安坐在一旁的陶麥有點怔愣,原本還以為林爺爺會狠狠責難她的,沒想到,心裡一動,一股酸意幾乎洶湧而出。
“呵呵……林老如此理解,勝過一般常人。”方母矜持一笑,對這一話題卻也不好再說什麼,當即站起來請林老到那邊一敘,陶麥跟過去一看,原來是林爺爺幾位老戰友,怪不得爺爺會答應來,敢情是衝著他們的面子。
“麥子,你一個人去轉轉吧,我和他們敘敘,半個小時後我們回家。”林爺爺對陶麥說,陶麥點點頭,轉身隨意的朝著人少的地方走去。
生日晚宴已經正式開始了,可以看得出來的都是一等一的政商名流,也有年輕漂亮的世家小姐,但卻十分矜持,與那次遊輪酒會上的女人截然不同。
陶麥覓得一處清靜的地方,順著外面的走廊走出大廳,深深吸一口氣,方傾墨之母剛剛的意思顯而易見,是向爺爺告狀呢,讓她好有自知之明,好收斂一點,可她真是冤枉,從頭到尾,她對方傾墨真的一點想法都沒有。
鬱悶的走至,大概稀裡糊塗地走至了一片偏廳,裡面傳出隱約的說話聲,她腳步一頓,目光不經意飄過去,水晶吊燈下,映出徐蘅一張蒼白的臉,她穿著墜地長裙,看起來嫵媚漂亮,此時卻狼狽地弓著腰低著頭,聽對面沙發的人訓話,那人正是方母。
依稀聽到方母說:“你既然跟在傾寒身邊不止一年兩年了,就該知道他花心的本性,他對誰都是玩玩,也知道自己將來的妻子一定是跟他門當戶對的,所以你也不必較真,乘著自己還年輕找一個門楣好的,一輩子安安生生做個豪門夫人,也算你造化。”
徐蘅臉色一白再白,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捏著裙邊,始終沒有抬頭。
陶麥趕忙退一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方母明明言辭犀利,卻一字一句說的格外清透緩慢,手裡甚至捧著一杯茶,那悠閒貴氣的樣子,卻又帶著一股威嚴,直壓得人抬不起頭。陶麥咋舌,誰要是做方家的兒媳婦,這個婆婆可不好相處。
剛退至一處沒人的地方,卻又被一晚上沒見的程玲給堵住了,程玲一身高雅的服飾,卻掩蓋不了她臉上的蒼白和皺紋,看樣子這個年,她過的並不開心,想想也是,晚年被迫離婚,待了將近三十年的家再也不能回了,孃家人又都死得早,自己一個人住在外面,那淒涼的心境可想而知。
正文 第177節 伉儷情深
周圍還有外人在,他居然說出這種‘不“六夜言情”體面’的話,方母當即氣白了臉。見方傾墨話音一落轉身就欲追上去,當即做了一個手勢,也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幾個保鏢一樣的人把方傾墨團團圍住,竟是不准他離開的意思。
方傾墨臉色發青,凝身站著未動,方母緩步上前,目光不算嚴厲但卻十分威懾力十足地看著方傾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可能出言斥責,但目光裡的含義無一絲遺漏地傳達給了方傾墨,半晌,方傾墨痛苦地閉了閉眼,看著從小到大一直疼愛他的母親道:“我只是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樣你也不準?”
方母漂亮的唇角一揚,以只有方傾墨能聽到的音量說:“她是有夫之婦,有何可取之處?你不要讓我失望。”
方傾墨臉色微白,深深看一眼方母,身形微動就要離開,那站著不動的保鏢立刻跟著移動,眼看著就要打起來了。卻有一人恰此時走了過來,程玲眼尖的迎上去,激動的叫一聲,“啟輝……”
來人身形高大,氣質穩而內斂,一張耀目生輝的臉神采奕奕,此時見到眼前一觸即發的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