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強烈,她很想,很想她愛的人此刻能夠陪在她身邊,熬到最後終於忍不住打了林啟輝的手機,響了數聲之後才接通,那人冷而不耐煩的聲音傳來,“我現在有點急事,晚些時候你再打來。”
她還未開口,那邊已經掐了通話,陶麥握著手機,站在住院部幽深的走廊裡,涼風吹過,心口的酸澀湮滅所有期待,痛到不能回神。她寄希望與他,而他,連線一個電話時間都不給她。他真的這麼忙嗎?還是像以往一樣,只是敷衍她的藉口,此一時彼一時,她無憂無慮自可精神百倍地承受他的打擊,現在卻猶如暮年的老牛,隨便一根稻草也能壓垮她。
直到護士叫她,她才清醒,原來母親看今天天氣不錯,想要下去走走,她便和護士一起把她放到輪椅上,此時,母親已經只能靠輪椅代步。
外面是陽光燦爛,鳥語花香,陶母指了個地方,陶麥推她過去。
“好了,最近你也累了,先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陶麥知道母親想單獨呆一會兒,便轉身走至剛剛經過的長條木椅上坐下,眯著眼睛看著前方,眼前卻忽然出現了林啟輝的身影,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那人,卻真真切切地站在不遠處。
正文 第9節 得見真身
春日的陽光微暖,金燦燦地照在人身上,林啟輝沐浴在陽光下,周身彷彿攏了一圈光暈,高大挺拔,英俊耀眼到讓人過目不忘。
而他的身邊依偎著一個異常漂亮的女孩兒,靚麗的瓜子臉,明眸皓齒,顧盼間有股脫俗的味道,小波浪卷海藻一般披在肩頭,烏黑柔亮,氣質出眾,第一眼看上去,竟有些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這兩人站在一起當真是絕配。
陶麥雙眼眨也不眨的看著,視線觸及到林啟輝輕擁著美人細腰的雙臂,還有那眼中溫情脈脈的關切,只覺得眼前這一幕一定是夢,而且是她的噩夢。
可是……可是,這場夢為什麼要在母親面前上演?
陶麥心裡一咯噔,霍然起身,斜刺裡走至陶母前面,裝作意外又驚喜地招呼:“啟輝,你來了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林啟輝也是始料未及,抬眼一看,他的妻子陶麥忽然出現在他眼前,對著他使眼色,他狐疑地瞥一眼她的身後,輪椅上坐著個瘦弱的婦人,此時,正意味不明地看著他們。
林啟輝心裡一動,他記得這位婦人,正是陶麥的母親。三年前,他們剛結婚那會兒,陶麥非要把他介紹給她的家人,死皮賴臉地拉著他來了一趟s市,他之所以對陶麥母親記憶猶新是因為她第一眼看他時的眼神,彷彿洞穿了他的一切卑劣想法。
而陶麥所謂的家人,也僅僅是她的母親。三年未見,沒想到她竟瘦成這樣,且一臉的病容。
“知道你忙,事先就沒通知你。”心思電轉,林啟輝模稜兩可的說,又推了推臂彎裡小鳥依人的女孩子,“這是蘇柔遙,是……”
她就是蘇柔遙!陶麥心裡一緊,生怕林啟輝當著母親的面說出什麼,當即搶過話頭,“哦,原來你就是遙遙啊,經常聽啟輝說起你,說你是他所有親戚中最乖巧可愛的表妹。”
陶麥把‘表妹’兩個字咬的特別重,她看見了蘇柔遙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而後直直盯著林啟輝的雙眼,林啟輝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放開懷裡的蘇柔遙,禮貌溫和地同丈母孃寒暄,問她病情可有好轉,要不要轉往京都治療等等。
經過三年的相處,陶麥是知道林啟輝聰明絕頂,且十分會做戲的,他可以在人前對她噓寒問暖極盡寵愛,轉過身,便沉下臉,回到家,更視她如透明。
現在眼見他對母親殷勤,也不為怪,但蘇柔遙的臉色就不好了,一片蒼白。
林啟輝親自推陶母回病房,等到陶母休息,幾人出了病房,他重重地看著一臉憂戚的陶麥,似乎有些不滿,陶麥莫名其妙地瞪著他,林啟輝見她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心裡的火漸漸下去,“我是來s市出差的,遙遙是跟我過來玩的,但有些水土不服,我帶她來醫院看看。”
他似是解釋,但聽在陶麥耳裡,無非是告訴她一個事實:他不是專門來探望她母親,也不是來陪她的。
“我知道!所以……”
正文 第10節 銀貨兩訖式婚姻
“我知道,所以你不必解釋。”見他和蘇柔遙形影不離,心裡刺痛,陶麥卻硬是梗著脖子瞥開目光,心裡不住的下沉。
母親雖然什麼都沒問,但經過歲月的沉澱,那雙平靜幽深的眼不可能什麼都看不出,是啊,一個三年中從未出現過的女婿,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