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陶麥陡然驚醒過來,睜開眼,林啟輝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搖著她的肩膀,“你做噩夢了。”他用肯定的語氣,把她摁在自己胸口,“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亂想,你這樣,方傾墨要是知道也會難過。”
陶麥一身冷汗,眼睛微微一轉發現自己身處醫院,感受到林啟輝的緊張,她竭力控制著自己不去想,林啟輝見陶麥清醒了忙扶她靠在床頭坐好,“你已經三天沒吃一點東西了,來,吃一點粥。”
林啟輝端過放在床頭櫃上的碗,試過溫度適宜才挖了一勺遞到陶麥嘴裡,陶麥機械地張嘴吞嚥,還沒吃幾口,病房門忽地被人大力地撞開,廣恩美披頭散髮瘋子一樣衝了進來,一見陶麥安然坐於病床上,氣的渾身顫抖,上前就去扯蓋在陶麥身上的被子,“你這個賤。人害死了方傾墨,還有臉活在這世上,死的怎麼不是你,怎麼不是你?”
廣恩美聲音淒厲悲切,方傾墨的死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可林啟輝怎麼可能讓人傷害到陶麥一絲一毫,當即放下粥碗快如閃電地握住了廣恩美的手腕並狠狠往後一推,“你不要發瘋,你沒看見事情經過,怎麼能胡亂怪人。”
廣恩美髮絲微亂,她抬手擼了擼頭髮,對著林啟輝痴痴的笑,“你們都欺負我是不是,程玲是我親媽,居然還瞞著我蘇柔遙那個賤人懷了方傾墨的種,我那麼敬愛她,她居然幫著蘇柔遙,居然幫著蘇柔遙……”
廣恩美難以接受地喃喃重複著,滿臉的悽惶和不甘,林啟輝有心安慰幾句,可一時之間找不到詞只得說:“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不要想太大。”
廣恩美瞬地抬頭盯著林啟輝,嘲諷一笑,“不愧是程玲的兒子,即使她不像個媽你還是幫她說話。”
林啟輝皺眉,直覺廣恩美已經變得有些不正常了,眼裡透出一股神經質,不由小心地防備著,不讓她傷害到陶麥。
廣恩美見林啟輝如此,冷冷一笑,陰狠地瞪了一眼陶麥轉身出去,可迎面就看到了程玲,蘇柔遙不在她身邊,應該是住院了,是啊,昨天S市下大雪,所有的媒體都在報道十方傳媒二公子被劫持中槍跌入江裡的新聞,她在京都這才知道方傾墨出事了,她奔起來就要來S市,可蘇佟卻攔著她,支支吾吾地不讓她過來,方傾墨就是她的神,她的精神支柱,她怎麼可能不過來?再她的一再堅持下,蘇佟終於說:“你的腿跟常人不一樣,方傾墨這輩子也不可能看上你的。”
一句話,打擊的她體無完膚,可她仍是高昂著頭,冷笑著反問:“方傾墨看不上我,難道就能看上蘇柔遙那個陰謀家?”
蘇佟臉色一板,終於說出了事實:“我接到遙遙的電話,她說她懷了方傾墨的孩子,方母對她很好。”
廣恩美撐大眼,無論如何也未料到蘇柔遙居然懷了方傾墨的孩子,想到這大半年都不見她,也不跟他們聯絡,確實是有蹊蹺。一時之間,氣得她幾乎七竅生煙,恨不能立刻見到蘇柔遙打死她。
“反正方傾墨已經死了,你也沒什麼好爭的了,就不要跟你妹妹搶了,讓讓她,等她安安穩穩地生下孩子,我們的日子也會跟著好過。”
她的父親,蘇佟還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毒箭一樣射在她的心口。
“媽媽知道嗎?”她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輕輕地問,但得到的答案卻令她無比失望。所以
任蘇佟語重心長還是婆口苦心,她還是飛到了S市,跑到了方傾墨出事的江邊,可那裡只有滔滔江水和皚皚白雪,連個打撈的人都沒有,仿似從來沒有發生過激烈的槍戰。
之後,她便找到了這家醫院,問到了陶麥和蘇柔遙的行蹤,幾日不見程玲,原來她來了S市,憎恨、痛苦、絕望一股腦地向她襲來。
“美美,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程玲見到廣恩美驚訝地上前,見她臉色慘白更是憂心不已。
廣恩美看著程玲,呵呵的笑,程玲眉目微凝,“美美,不要這麼笑。”太��肆耍�躚艄制��霾歡ǎ�萌爍�拍��淖嘔擰�
廣恩美停了笑,輕輕叫了一句媽,旋即認真的問:“在你心裡,到底是我重要還是蘇柔遙重要?”她不跟林啟輝比,畢竟人家有光明正大的出生,而她頂著一個婚內私生子的噁心名頭。
程玲面色一緊,想是廣恩美有此一問應該是知道了遙遙懷孕的事,面色一整回答:“當然是你重要。”
廣恩美歪著頭看著程玲,卻是滿臉的懷疑,語氣飄忽的問:“是嗎?”
程玲受不了廣恩美這樣的態度,皺著眉頭,細數瞞著她的原因:“遙遙很聰明,事先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