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瑜亮又明顯的一呆,來人自己並不認識,而且還是個想象不出的人。
此時的水牢外面站著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童子,他的個子矮小,而且模樣也算清秀,就只是他現在的臉卻完全變了形,也許是燈光的照射,也許是他夾著氣憤而來,總之,他現在的眼睛裡閃現的已經不能稱之為人的目光,猶如黑夜中的野獸一般,泛著通紅的血光,他的左手提著一盞燈籠,右手卻齊肩而斷,而且斷裂的部位似乎還在滴著血,因為這短短的功夫,他站立的地方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元中和隨風大概知道他的身份,可是瑜亮卻不知道啊,他納悶的是,眼前這個仿若稚齡的童子竟是用著那樣刻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的,回想自己的過往,瑜亮確信自己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可是他為什麼這麼恨自己,為什麼會抱著受傷的身子也要來看自己,難道他和自己之間的仇恨已經大到讓他對自身的生死都無所顧忌的程度了,自己做事雖然也可以說的上是傷天害理,可是接受每件任務的時候,他可都是認真的研究,考察,儘可能的將傷害降到最低的,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他也就算得上是一個曾經出賣過良心的,為皇上賣過命的卒子,況且很多時候的任務都是師傅代替他完成的,真正的出手只有寥寥幾次而已。
身旁的元中看著瑜亮的表情也很納悶,“他不是你師弟嗎?”在城門樓上,親耳聽到眼前這個孩子稱呼阿若為師傅,那當然肯定就是阿若的徒弟嘍,既然同樣是他的徒弟,為什麼瑜亮還是這樣一副表情呢,彷彿不曾見過他似的。
“你沒見過他?”
只有這樣一個可能,可是顯見是不和邏輯的,哪有師出同門卻從來未曾見過的,好,就算未曾見過吧,那這樣一個孩子卻為什麼會恨他恨得牙根緊鎖,就好像與他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這件事可真是透著稀奇。
“沒有。”
瑜亮肯定的點了點頭,自己從小到大就和師傅生活在一起,除了自己之外,也沒有見過或者聽過師傅曾經收過別的徒弟啊。
“可是他確實是你的師弟,你師傅都已經承認了,而且我想,你還不止這一個同門師弟,那城牆上的那些人,大概都和你的師門有點關係。”
看城門樓上那些人對待阿若的態度,那簡直就可以說是噤若寒蟬,恭謹的態度不像是下屬對上司的,反倒像對待神明一樣,一動一靜皆看他的臉色,阿若不是他們的師傅,也是他們極其重要的人。
“不可能,我三歲就開始和師傅習武,從來也沒聽說過他收過別的徒弟啊,這件事他沒必要像我隱瞞吧,何況在我十八歲之前,我和師傅簡直可以說是形影不離,他也沒有時間去教其他的徒弟啊。”
瑜亮很難相信元中口中的話,雖然他知道,元中不會開這樣一個玩笑,可是內心裡還是無法確信這麼荒唐的一件事。
師傅除了自己以外,竟然還有很多徒弟,而且個個驍勇善戰,這本身是一件好事啊,可是師傅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為什麼不讓自己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難道他不知道,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是多麼希望有幾個同年齡的孩子在一起嗎,師傅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師傅到底還有多少的秘密自己不知道的,難道說,他對自己從小到大付出的關心也是假的,不,這絕不可能。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微笑,那樣的慈祥,瑜亮覺得他只有在面對自己的時候,臉上才會不由自己的出現,隱瞞自己,師傅應該是有理由的,也許是因為是皇上的授意,所以,師傅明知道自己相信他,也不得不暗中進行這件事。
“我恨你,從我記事的時候我就恨你,恨了整整十一年。”
黑夜裡男孩的臉上閃過痛苦的表情,被仇恨染紅的眸子,竟然流下幾滴淚來,這讓瑜亮更加的震驚,他恨他,恨自己,恨了十一年,到底是怎樣刻骨的仇恨,會讓一個剛記事的孩子這般的恨自己啊,看他的年齡,他記事的時候,自己大概也就十歲的年紀,可是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沒出山,武功也只是剛剛紮好基本功而已,根本就沒有接受過任何的任務,每天還是隻知道除了練武,就鬧著師傅陪他玩的年紀,這樣一個充滿快樂的童年,怎麼也會帶入仇恨的色彩。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啊,這仇恨一說從何說起。”
男孩不語,被阿若用回春草斬斷的手臂處開始一股一股的往外流血,顯見他的心情異常的激動,看在元中,瑜亮等三人眼裡,覺得悽慘無比。
“要不你先止止血吧。”
瑜亮好心的提醒,自己還從來沒有對一個陌生人說過這麼體貼的話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