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申抬起頭，眼睛裡泛著淚花。

“誒？咋了呀？”葉傾城更迷惑了。“一個大男人，有事兒就說，哭個屁啊。”

楊申抹了一把眼淚，可憐兮兮的看著葉傾城，眼睛裡不無怨恨，說道：“葉傾城，你把我害慘了。”

“靠！不就是害你被你爹揍了一頓嘛。這都一年多了，你還記著呢？”葉傾城給了楊申一個鄙視的眼神。

楊申立時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指著跟著站起來的葉傾城的鼻子大罵道：“你混蛋！你知道個屁！自從被我爹暴揍了一頓之後，我就……我就……”楊申的臉憋得通紅，硬生生的把後半截話吞回了肚子裡。“反正你離我遠點兒！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甩甩頭，楊申忍不住抱怨道：“我怎麼就那麼倒黴呢！初三的時候被你害慘了，這都一年多了，竟然還在這裡碰到你。”

葉傾城是個急性子，很受不了別人話說一半，不禁氣道，“我靠，說話你不會說完啊？你就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啊！”

“我……我……”楊申咬咬牙，四下裡看看，發現兩個小弟遠遠的站著，周圍也沒有外人，才又羞又怒的說道：“我就硬不起來了！”這種事情本來難以啟齒，楊申被葉傾城問急了，也很想讓葉傾城知道她把自己害得有多慘，一時衝動脫口而出，之後，便有些後悔起來。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卻是不容易了。

葉傾城眨了兩下眼睛，奇怪的問道：“什麼硬不……你是說你……陽痿了？？？”葉傾城大張著嘴巴，臉上的表情很豐富。當然，“同情”這種表情暫時不會出現。

楊申又羞又怒，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你滿意了吧！”

“什麼話！我有什麼好滿意的。”葉傾城嘟囔了一句，又不禁奇怪的問道：“哎你等會兒。被打屁股還能打成陽痿的？”

楊申的臉又是一紅，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氣道：“反正就這樣了！事實勝於雄辯！我恨你！最好別來煩我！小心我揍你！”

葉傾城惱了，“好小子，翅膀硬了是吧？”說著，再看楊申，葉傾城又有些底氣不足了。一年多以前，楊申比葉傾城矮一頭，一年多以後的今天，楊申比葉傾城高一頭。也不知道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發育的這麼快！而且楊申一臉老成的樣子，方臉方唇，臉如刀削，男人味兒十足，怎麼看都不像個十**歲的青春期少男。

看著看著，葉傾城就有些羨慕起來：自己要是有這麼一副臉膛，也就不用擔心被人誤會成女人了……

除了外表，楊申的性格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葉傾城清楚的記得，當初只要自己一衝著他伸拳頭，他就嚇得恨不得叫爹的。怎麼一年多不見，就變得這麼橫了？不會是受了什麼打擊吧？

好歹同學一場，楊申雖然說的兇狠，倒也不會真的把葉傾城揍一頓。緩和了一下情緒，又把臉上的眼淚抹掉，才看著葉傾城嘆氣道：“你怎麼跑小城來了？”

“來上學啊。”葉傾城答道：“你呢？”

“我家就是這裡的。”楊申說道。

“哦，我記起來了。當年你跟我說過，說你老家不是商丘的。”他鄉遇故知，葉傾城的心情很好，“原來是小城的土著啊。咱們還真是有緣啊。哈哈哈。”

楊申把嘴一撇，嘀咕道：“誰跟你有緣！”乾咳一聲，又道：“那個……那件事你可別對外人講。”

“哪件？哦，我知道。”葉傾城作了保證，又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被打屁股真的會陽痿？”這種事葉傾城可不大相信。在家裡的時候，她也是經常被老爹用鞋底追著打的，也沒見自己陽痿。

轉念一想，葉傾城又不禁感慨：陽痿……那是多麼令人神往的一個境界啊！

葉傾城心裡一陣傷感，暗自可憐自己連陽痿的資格都沒有了。

楊申眼神古怪的看著葉傾城，嘆一口氣，說道：“算了，不提了。往事不堪回首……”

一年多以前的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因為跟某個女孩兒的“第一次”沒有成功實施而顏面盡失，想要惡補知識準備再度出擊的葉傾城得到了陳思的指點，葉傾城想要弄一些限制級的書籍來學習一番。聽人說剛從外校轉來五中沒幾天的楊申有一本《蝶衣變》，劇情很哈皮，便纏著楊申要借來看看。

楊申不肯借給她，他剛來五中沒幾天，平時也很少跟人打交道，又不住校，一直以為葉傾城是個女孩子。她跟自己借《蝶衣變》那種書，自己又哪敢借給她。只說是從自己老爹那裡偷來的，還沒看完。葉傾城不依，跟著楊申一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