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到了舊城區派出所找不到自己,會不會想著來公安局找自己呢?
葉傾城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使勁往牆角里擠,幾乎想依靠“穿牆術”遁走。
兩男一女穿著制服的警官開始訓話,一個個小姐被叫起來,坐在一張椅子上,回答問題。然後就會被帶走,不知是給放掉了,還是被關押起來了。小姐們似乎也見慣了這種場面,配合的時候,偶爾還會說說笑話,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房間裡的人越來越少,葉傾城也越來越沒有安全感。忽然,她迫切的希望來一場大地震,乾脆都死光光,省得丟人現眼——如果冉升不來,自己只能要麼交了罰款走人,要麼找來貝貝表姐了。到時候被老爸老媽知道……還不如死了好。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葉傾城坐在了那張椅子上。椅子很普通,可在葉傾城看來,卻好比坐在了老虎凳上。
面前桌子後面的兩男一女顯然已經有些疲憊,中間那個男人有氣無力的瞄了葉傾城一眼,問道:“姓名。”說著又低下頭,準備寫單子。忽又抬起頭看著葉傾城,心裡不禁嘀咕,“這丫頭還真漂亮。”
普通人對於制服只有三種感覺:敬畏、鄙夷、流口水。被人捉了現行,葉傾城沒有鄙夷的勇氣,更沒有流口水的興趣——雖然那個穿著制服的女警長得很不錯,所剩的,自然是敬畏了。出於這種敬少畏多的情緒,葉傾城不敢撒謊,老老實實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葉……葉傾城。”
“多大了?”
“十七。”
“家是哪的?”
“河南商丘。”
“身份證。”
“沒有。”
“做這行多久了?”
“呃……這個……”
“老實交代我們對你的情況已經掌握,就看你態度了態度不好,沒你好果子吃”那女警訓斥的神態和語氣,不禁讓葉傾城想起了電影中三四十年前那些凶神惡煞的“好衛士”。女警嗤笑一聲,鄙夷的看著葉傾城,說道:“呵?還臉紅了?**們這行的還會害羞?”
葉傾城立時又開始惡毒的想著這個女警是不是被領導潛規則了才混上了肩膀上的一道槓和二枚四角星花的。嘴上卻囁嚅的說道:“沒……我沒……”
“你要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到底做了多久了?”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警員喝道。
那女警和坐在中間的那個男警交頭接耳了幾句,男警又問道:“你在哪裡做的?你們老闆是誰?”
見葉傾城低頭不語,女警冷冷的說道:“你要想清楚,妄圖狡辯和隱瞞都是要罪加一等的到時候判你個三五七年,等你出來也老了”
葉傾城有些受不了這些人威脅的語氣,忍不住嘀咕道:“騙誰呢,嫖×幼的也才判了六年多。更何況我什麼也沒幹。”
“你說什麼?”另一個警員忽然怒喝,好像被人踩到了尾巴的野貓。厲聲道:“大聲點”
葉傾城哆嗦了一下,心裡賭著氣,硬著頭皮抬頭迎上那警員的眼睛,說道:“我什麼也沒**們冤枉我”
“冤枉你?”三人同時嗤笑起來,女警說道:“我們觀察你很久了會冤枉你?告訴你進了這個門兒,就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葉傾城有些哭笑不得,懶得跟這幫人胡扯,乾脆閉了嘴巴不說話了。心裡暗暗發狠,想著哪天自己的兒子要是去做警察,就親手掐死他。
門忽然被人推開,葉傾城轉眼看去,看到了一頭大汗的冉升,頓時猶如見到了親人一般,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冉升接到葉傾城的簡訊,就打了電話過來,發現葉傾城的手機關機了,他也不清楚葉傾城是因著什麼事兒被抓到了派出所,趕緊開車趕到舊城區派出所。問了一下,卻並沒有找到叫葉傾城的人。
又聽人說市局今天晚上展開了一場“掃黃特別行動”,琢磨著葉傾城該不是**被抓了吧?又覺得不可能。她一個女人,嫖什麼娼啊。或者兼職小姐被抓了?這個念頭一起,冉升心裡又急又恨,想著葉傾城這個傢伙那麼貪財,搞不好還真會幹那種事情,才又趕來市公安局。找到相熟的馬副局,問起有沒有抓了一個叫葉傾城的女孩兒。馬副局也不清楚,只說現在就剩一個人了,就帶著冉升過來看看。急急火火的一通亂跑,冉升身上的白色襯衫都溼透了,緊緊的貼在身上。看到葉傾城真的在這裡,冉升腦子裡嗡的一聲,差點一頭栽地上。
自己心愛的女孩兒不僅是男人變的,竟然還是個小姐……冉升真想狠狠的吐一口血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