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程無憂搶別人的東西,還輪不到別人搶她的,對她來說,這可是天大的恥辱。但此時,無憂顧不得位置被奪的恥辱,和性命堪憂比起來,位置被搶的恥辱,完全可惜忽略不計。
這個人太危險,危險到完全可以在他周圍十米的地方劃道警戒線,然後立個木牌,上書:內有猛獸,生人勿近。
看著他那有意無意敲打著凳子的食指,無憂只覺得心跳加快,彷彿那食指不是敲在凳子上,而是敲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萬千思緒只在一瞬,想要躲開的無憂並沒有成功,因為還不等她有所動作,那男人眼皮微微動了一動。無憂只聽見心裡“咯噔”一聲,知道要壞事。
果然,那男人睜開眼睛,不費吹灰之力,視線就如磁石一樣緊緊吸附在她身上,就像閉著眼睛他都能夠看見她。就見他雙眼斜挑,眼裡光華流動,嘴角輕輕上揚,似笑非笑:“好巧,無憂。”
剎那間,天地變色,萬籟俱寂。無憂只覺得周圍吵雜的人群此刻全都消失不見,只剩雙眼如炬的周邵軒和故作鎮定心裡早已經在顫抖的她。
難道他發現了,所以前來逮她?
可看他這樣又不像,無憂到底也沒看出周邵軒哪怕一星半點的心思。也是,如果被她輕而易舉就看出來,他也不叫周狐狸了。轉念一想,怕他周邵軒做甚?她並不欠他什麼,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壓迫她,哪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所以她的反抗是理所當然的,不用心虛害怕。
一番心裡建設後,無憂覺得那比狐狸奸詐比老虎可怕的周邵軒也沒那麼可怕了。故挺直脊背,面不改色的朝周邵軒看去,當然,是周邵軒膝蓋上的那隻骨節分明修長有力的手——她還沒理直氣壯到敢去和周邵軒對視,然後說道:“周總監,晚上好。”語氣裡帶著難以察覺的心虛。
話一出口,無憂就在心裡狠狠鄙視了自己一番。
自己已經辭職了,他已經不是她的上司了,為什麼還要向他示弱?自己不是等這一天等很久了麼?還沒辭職前,她就在心裡想,要是辭職了,她就直呼其名,然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到他面前大吼一通,在他面前狠狠的摔檔案摔凳子,有什麼摔什麼,然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想想就覺得解氣,那是多麼的過癮。雖然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在他面前摔檔案摔凳子,至少也不用這麼沒有骨氣吧。
可是,可是……
為什麼和預料的情況不一樣?
無憂偷偷的向周邵軒臉上看去,誰知他像是料定她會偷看他,她剛一抬頭,就被他抓個正著,周邵軒正一臉戲謔的看著她。
四目相對,無憂立刻沒出息的撤退視線。
看吧看吧,不能怪她,只能說周邵軒氣壓太強。想當初她和物理老師無聲對視,都是物理老師先轉頭示弱的,那時還是念初中的時候。這麼多年過去了,她的功力肯定有增無減。所以,不是她太弱,是周邵軒太強。
敵進我退,敵不進,我也退。再待下去,鐵定凶多吉少。
主意一定,未免橫生枝節,無憂直接不再注意周邵軒那斯的舉動,徑直抬起手腕,看了看錶,作恍然狀,然後自言自語——聲音“小”到剛剛讓周邵軒能夠聽見:“時間過的真快,原來馬上就要登機了呢。”頓了頓,臉上揚起微笑,看了周邵軒一眼:“那我先走了,周總監,再見。”
再見,再也不見。
轉過身,無憂不僅為自己剛才的表現叫好,動作表情都非常到位,不去演戲真是浪費了。得意的想著,邁開腳步就要快速逃離。還好還好,他應該是還沒回家,不然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剛抬起腳還沒跨出去,就聽見周邵軒涼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直達成都的3U8892航班不是要十點才開始登機的嗎?”
遇到妖孽是要逃跑{炫…書…網}的(三)
哐噹一聲,無憂當場石化,欲哭無淚。
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是去成都?為什麼他會知道自己是坐這個航班?心裡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不好的預感還越來越強烈。難道他已經到過案發現場,現在是專程來逮她回去歸案的?
但是無憂是誰,無憂就是經過無數次升級的現代版阿Q。所以無憂把這不好的感覺強行給的壓了下去,告訴自己,這是巧合,純粹是巧合,一定是巧合。
收拾好臉上的表情,無憂一臉帶笑的回過頭,視線若無其事從周邵軒身上飄過,異常淡定的說道:“哦,是嗎?看來我的表壞了,為了預防錯過班機,我還是去那邊等著好了,